周晏英呆愣了片刻,随即像疯了一样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得很,哈哈哈。”
翟天旭并没有想听周晏英发狂。
追上去问冯夕颜。
问冯夕颜:“怎么样?有什么事吗?”
冯夕颜摇头,活动活动筋骨,确定没有哪儿痛,才看着翟天旭。
“没事。”
翟天旭摸了摸脑袋,看着冯夕颜手腕红着的地方。
这会儿已经淡了不少,看起来不像一开始那般触目惊心。
他也就安了心。
赵戚月已经派了清水来迎接冯夕颜和菡萏。
去了玲珑阁会和。
此时已经午时,冯夕颜拍着手走进来。
“哎呀,小月儿,你是不知道那个周晏英,可怜啊。”
赵戚月轻笑:“猜的出来,一向自高自傲,自认为算无遗漏,怎么可能会认了今儿这事。”
“但她不认也不行,翟天旭出手,她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菡萏轻声开口:“主子,属下倒是觉得,那个秦氏不简单。”
能算计周晏英和赵祁明,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
但能做到这一步,很显然秦氏还藏着什么后手,赵祁明肯定是不会因为此事而彻底无法翻身的,但秦氏今日这一出,必定是要让良妃恨死了她,以后的日子必然很凄惨。
“行,走吧,咱们去澜湖。”
冯夕颜摩拳擦掌,一副大有一番兴趣的模样。
“澜湖是个好地方啊,走吧。”
菡萏默默将后面的话咽下去了,主子想必已经猜到自己要说什么了,不让自己说出来,定然是另有打算。
澜湖是个是非之地,哪怕今日是花灯节,今日也不算很热闹,有权有势的人都多少都能得知澜湖死了人。
虽说事情没有传出来,但保不齐哪一天就彻底爆发了。
玲珑阁。
赵戚月等人前脚刚走,后脚馨姨就进了一个偏院。
“怎么?要来杀我了?”里面一个木椅上,绑着一个黑衣女子。
馨姨端着一杯水,轻轻倒在黑衣女子跟前,语气轻蔑:“我绑你,是不想让离国牵涉其中。”
女子仰天大笑:“难为你,还记得你是离国人。”
馨姨摇头:“你啊,总是这么冲动,我也不杀你,但你要记得,哪怕你身在燕子楼,哪怕你父亲是燕子楼元老,但你始终是离国人,不管怎样,一查就能查出来,瞒不下去的。”
潇云摇头:“姚馨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离国。”
馨姨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潇云继续说:“当年的离国,国泰民安,一片祥和,若不是后来,像姚馨你这样的人,自然是会有一个好的余生,可惜,可惜啊!”
馨姨眸子微闭:“若你想活着,就少说两句,没准我还能放你一马。”
潇云呆愣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姚馨,你单纯的我都不忍心告诉你实情了。”
馨姨指着地上的水渍:“潇云,你瞧,给你送行够吗?”
潇云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笑了起来,声音沉闷,枭枭袅袅。
“呵呵,姚馨,你真要杀了我,楼主不会放过你的。”
馨姨却更不在意:“要杀早就杀了,我不在意这么一次,再说了,潇云,你觉得我真怕慕岁辞吗?”
不是怕,而是不想面对。
潇云看不明白,但不代表慕岁辞看不明白。
姚馨想起往事,多少有些感慨。
她幼时也算是离国朝臣之后,后来,离国动荡,一片萧条,她被迫辗转,被卖至云宁国春风楼。
离国易主,前朝遗孤一路被追杀,后被逼无奈,假死脱身,创立燕子楼。
她那时年幼,却也记得前朝的离国,是如何盛况,比起如今的云宁国也不遑多让。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又沦落到玲珑阁。
潇云年纪小,很多事不知道。
“姚馨,你要是还记得你是离国人的话,趁早放了我,不然,只怕后果你承担不起。”
“潇云,我说过了,你不许动赵戚月,你今日动了这个念头,我就留你不得,你这次很聪明,知道顺着周家大小姐的路子来,不然的话,你连我都见不到,就要死了。”
“呵,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你了?”
“谢就不必了,有来世的话,希望你能聪明点,别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
话音刚落,姚馨手中的剑就直指潇云。
电光火石间,剑尖离潇云脖子处只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被一只暗箭打偏。
“什么人?”姚馨只觉得手中的剑似乎有千斤重,刚才发那一个暗箭的人,功夫绝对不俗。
潇云昂起头来,瞪着姚馨:“怎么样,姚馨,你以为我就没有后手吗?”
“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能耐,能杀我潇云的人,还没出生呢。”
窗外放暗箭的男人破窗而入,姚馨定神,轻笑起来:“影子卫?周晏南?”
男人将潇云松绑,潇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姚馨:“姚馨,我看你是待在这个破玲珑阁里,已经忘了自己的曾经了,影一,杀了她。”
馨姨闭着眼睛,头微微上抬,看起来并不害怕,还有几分从容不迫。
那个叫影一的影子卫举起手中的剑,挥向姚馨。
却突然定在原地。
等潇云和姚馨发觉不对劲抬头看去时,就看到影一胸口插着一把闪着森森寒光的剑。
几乎在潇云看清那把剑的同时,身子跟着颤栗起来。
忙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楼主。”
慕岁辞踏着光走进来,门外是岁月静好,门里是一片萧条。
慕岁辞身后跟着衡水。
衡水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潇云,再看着慕岁辞,等待慕岁辞说话。
姚馨在慕岁辞进来时,就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若慕岁辞要杀她,只管杀了就好。
慕岁辞带着寒风踏进来,眼神如剑地落在潇云身上。
“你可知错?”
潇云还跪在地上,摇头:“属下没错。”
“好,很好。”抬手间,方才绑着潇云的椅子化为碎片。
潇云瞪大眼睛,却不敢抬头。
“潇云,你擅离职守,又和孟国周家勾结,差点酿成大祸,还不知错?”
潇云一听,猛然抬起头来,眼神里全是嘲弄。
“酿成大祸?我看,是差点杀了你的长宁公主,你生气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