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五姐姐和我说,四姐姐你和世子,婚期将至,还说,她也知道,我喜欢世子。”
“后来还说了要除掉四姐姐你。”
“所以,今日这毒,定是五姐所下,若四姐姐需要,我可以去找父皇,禀明一切,让父皇惩治五姐。”
说完,便抬眸看着赵戚月。
赵戚月轻笑,拉着赵筱暖坐到一旁,不甚在意。
“没事,她有她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天梯,至于你说的,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但你能和我担诚相待,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只管等着就好,五妹,她总得给我一个交代。”
……
距离赵戚月和赵筱暖的谈话,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中途除了有一个宫女失足落林歌却并没有翻出多大的风浪外,格外平静。
今日便是元宵花灯会。
赵戚月早早起床,她要出宫去找冯夕颜。
而在前些天,她就已经拿到了通行令牌,来去自由。
冯夕颜是前一晚到的。
清河清澈也回了宁安宫复命。
“哎呀,小月儿,不对,我现在该叫你长宁公主了,可不能越矩了。”
赵戚月失笑,瞪一眼正在打扮的冯夕颜。
今日,她们俩人准备先去逛一逛庙会,然后回来再赶晚上的灯会。
每逢初一十五,盛京城的云台山,青林寺,都会有庙会,在正月十五这一天更是盛况。
赵戚月前世就一直想去,但身体不好,从来不曾出过宫,更别提去青林寺了。
这一世也是在淮余长大,也不曾来过,所以就趁着这次好好去逛一逛。
冯夕颜梳妆完毕,看着镜中的人儿,笑了笑:“要论美貌,怕是春风楼的花枝姑娘也不及你一半,偏生你不爱打扮,整日都素着一张脸。”
“我再打扮打扮,今儿不是要抢了你的风头了?”赵戚月笑:“所以,你把自己收拾的美若天仙就行了,没准今儿还能钓到一个金龟婿。”
冯夕颜被赵戚月说的红了脸,作势要打她:“你呀,你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话说,你还和世子有婚约呢,怎么想的?”
说话间,两人一起出了门。
一边走,赵戚月一边回答:“能怎么想,退婚啊,且不说我这身子,谁也不想耽误,就是现在,我不管如何,都是要退婚的。”
说到赵戚月的身子,冯夕颜一愣,语气都低沉了两分。
“还没找到紫叶花吗?不是只要找到紫叶花,解了血蛊就行了吗?”
赵戚月摇头:“紫叶花是可以解血蛊,但血蛊这十多年在我的身体里,也不是干睡觉的,损伤严重,只有大师兄知道具体情况,你也清楚的,我一向不太在意,活在当下挺好的。”
冯夕颜有些心疼,怨着上天不长眼,让赵戚月活的这般艰难。
想一想又觉得不对,刚才赵戚月的话,分明是话里有话。
想着就问:“不对啊,你刚才说且不说你的身子,就是现在,无论如何也要退婚,可是有了心上人?”
冯夕颜说完,便上了马车,转身,伸出手拉赵戚月。
赵戚月愣在原地,并未伸手,冯夕颜就这么看着,似笑非笑。
等赵戚月回过神来上了马车,就被冯夕颜调侃:“快,如实交代。”
虽然赵戚月回盛京城时,她在江南,但因为清河清澈的原因,她也是知道些许的。
赵戚月身边并没有出现过其他男人,只有一个应天,那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那个慕岁辞了。
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冯夕颜逗着赵戚月。
“不会是喜欢慕公子吧?虽说也算是人中龙凤,但你父皇肯定不会答应的。”
赵戚月抬眸,眉头微挑:“怎么,你那么肯定,莫不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
赵戚月并没有否认。
反正她喜欢慕岁辞,她自己已经确认了,也没必要隐着瞒着,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再说了,冯夕颜并不是赵嫣然那种人,说了也没关系,别人哪怕是严刑逼供,冯夕颜也不会透露半句。
想着就又想慕岁辞了。
自那日一别,这都十多天了没见了。
今天是花灯会,民间女儿会在花灯会这天出门,挑一盏花灯,若是有心仪之人,便送出去,若是该男子也有意,便会接下花灯,猜出灯谜。
这一天,春风楼也会歇业一天,挂上花灯,设了彩头。
有男子猜出灯谜,便能赢走彩头送于心上人,女子接下,便是一段佳话,若不接,彩头便会归还春风楼,等待下一个猜灯谜的男子。
这是传统,赵戚月还不曾接手春风楼时,就有这个传统,所以赵戚月也一直没有改动。
楼里的姑娘今日多数都会去了澜湖表演。
春风楼也专门租了一艘花船,供客人游乐。
冯夕颜笑得意味深长:“咦,小月儿长大了啊,有喜欢的人了。”
赵戚月有些心酸,冯夕颜总是这样,分明她比她大不了多少,却总是疼着爱着。
明觉山庄里,有三个小姐,都比冯夕颜大,所以她总是被疼爱的那一个,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比自己小的,开心的不得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想想未来夫婿了。”赵戚月转移了话题,声音里都带着颤音。
冯夕颜也知道赵戚月是个心里软的姑娘,别人若是伤了她分毫,她必定会千百倍还之。
同样,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便会以千百倍的对别人好。
虽然她们两个亲缘关系不是很近,但感情也是深厚。
她和明觉山庄的哥哥姐姐们,都真心希望赵戚月能过的好一点,这样的赵戚月,太让人心疼了。
跟着转移了话题:“我啊,希望的如意郎君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只能娶我一个,可以没有远大的抱负,但一定要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能给我安全感。”
冯夕颜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想法,但只要能让赵戚月少为她操些心,想一想又何尝不可。
赵戚月听着冯夕颜不太走心的期望,毫不留情的拆穿:“这还用你说?你爹肯定会找一个最好的男儿,来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