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远瑶从小失了母亲,曲定山没有再续弦,自幼就是哥哥带大的,自男女接触上没有一般的小姐那般扭捏,但也绝不可能大大咧咧到不知廉耻的地步。
在南辰国,当街和男子搂搂抱抱,绝对是挑战一般人接受底限的行为。
她抱住顾北皖脖子的那一刻,她又羞又愤:
她今生是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如果是,那绝对是顾北皖害的!呜呜呜!
顾北皖却没时间顾念她这华丽的内心戏,他抽出特制长鞭,从腰间取出一个钩子安在鞭子末尾,飞快地侧身掷出,勾上了附近的一棵树枝。
鞭子在手上圈了好几圈,他迅速抱着曲远瑶脱离了马背。在空中半个回旋,他迅速收紧长鞭,几个踩踏借力,以极快的速度上了树,隐藏在黑暗中。
曲远瑶刚要问他是谁在追杀他们,顾北皖挡住了银白的月光,把她笼罩在黑影中,他的拇指堵住了她的唇,示意她别说话。
稀稀落落的马蹄声传来,隐约还有说话的声音,顾北皖警醒地观察环境,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锐如鹰隼。
因曲远瑶穿着白色绸缎,有些许扎眼,顾北皖的手撑在曲远瑶的耳侧,身体压近了些,把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黑色衣服下。
不知是第一次遭遇追杀的惊恐,还是眼下孤男寡女的紧张,曲远瑶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针扎感,她紧紧地靠在树干上,双手支在腰后,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顾北皖。
他靠她太近,近得她都能看到他有些冷硬的眼睫毛和脸上细密短促的绒毛,他的呼吸极轻,带着历惯险境的敏锐,如春日的轻风,一点一点地渗入曲远瑶的脖颈。
她连呼吸都紧张起来。
她不自在地偏了头,游移开他的气息,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
他的手指却没有移开,也许是担心曲远瑶发出声音,顺着她转头的弧度,依旧稳稳地按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了一点隐隐约约的粉色。
他的手指粗糙,是常年在军营跌爬滚打,操练武艺的硬茧。
前世,她也曾仔细观察过顾慎思的手,细白嫩肉,安美更甚女子,牵起她时绵软温柔。
是致命的温柔乡。
“老大,马上根本没人!”
被唤作老大的人冷哼一声,几声马蹄声,加重了不耐烦的程度。
“他们就两个人,一匹马,能跑到哪里去?这片树林也就方圆之地,树全砍了,都要把人挖出来!”
“老大,其中一人可是今年比武纳才赛事头名的顾北皖啊!”
“呵,不入流的公子哥,也就是其他人忌惮他的身份,让让他罢了,皇家那些子弟里面,哪有几个真有水平的?”
“据说他在军营里有任职,是实实在在下过战场的狠人。”
“少来,就是个从七品的校尉,还是副的,能翻天了?老大我当年可是差点当了大将军的人!”
从七品副校尉,顾北皖一步一步爬到了统领全军的镇国大将军。那人说得轻蔑,曲远瑶却是暗暗心惊。一个不留神,她手上藏的一方锦帕,悠然滑落。
“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