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皖哥哥,明明是她先……”
绛念姝一脸错愕,难以置信。说到底她才是顾北皖正式承认有婚约的妻啊,他怎么能明目张胆地向着曲远瑶?
一身玄色衣袍的顾北皖,刚冷如万里冰封,他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绛念姝。
“无情,念家法。”
一旁的无情取出一张羊皮纸,足足有百余条之多。
曲远瑶:简直了……妒忌要罚,争吵要罚,连说话太大声都要罚……不事家务要罚,不善管教仆人要罚,连不会赚钱都要罚?对夫君不敬要罚,对长辈不敬要罚,连对邻里不敬都要罚?
……
此刻,曲远瑶内心竟然升起对绛念姝的几分同情。
姐妹,你太难了!怎么那么想不开,非要嫁给个变态呢?
无情就是五公子府一个版式刻出来的仆人,面上半分表情也无,好好的清隽俊美的容颜,硬生生地刻画成了“人如其名”般生硬无情。曲远瑶不忍直视,实在是看起来太铁面无私了。
绛念姝请你自求多福。
“禁足之日,罚抄三百遍《女则》,未抄完,不许出门一步。”
禁足还不算,还要罚抄书……
顾北皖,算你狠!
曲远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写字。她朝着绛念姝那张委屈至极又不敢反抗半分的容颜,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绛小姐,请随我来。”无情请,却全无仆人的谦卑,而依旧是冷硬的疏离。足以见得他在顾北皖家中地位之高。
怕是一人之下,五人之上。
顾北皖身边满打满算,除了煮饭做家事的嬷嬷,养马的小厮,就只有无情和无恨两兄弟。
是真*拮据*公子。
绛念姝紧紧地咬着下唇,狠狠地瞪了眼曲远瑶,愤愤地跟了去。
“有事?”
顾北皖微微低头,才能直视曲远瑶。
“哥哥差我来送点东西。”
远在家里的世子曲随之突然打了个喷嚏。
顾北皖有点想笑。
“你第一次出征,想必没什么经验。这些跌打损伤、止血的药得带上。”
曲远瑶喋喋不休地说着,突然发现顾北皖的眼神颇有几分深意,她马上闭嘴了,立马掩饰道:“我哥说的!”
曲随之:哈——秋——
“好。”
“军营里的砍刀,都是作坊生产,毫无精良可言,砍两下就钝得不能用了,这是姜老打造的砍刀。外表看起来和军营的砍刀一般无二,刀面是削铁如泥的精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顾北皖的眼神益发深邃,带着玩味的目光。
“名满京城的姜老不是不打兵器了么?”
曲远瑶越发心虚,摸了摸两缕垂落至腰间的发梢:“是我哥去求的!”
其实是她偷了哥哥的。
要不是她提前知道顾北皖这战打得艰难差点要死,她怎么会来送东西?
顾北皖了然,瑶瑶每次撒谎,手指都会不好意思地在头发尾端绕圈圈。
曲随之的喷嚏接连不断,他摸摸鼻子,这是感冒了?
心情不觉大好。
“我哥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的马送给你了,太可恶了!”
绿萝:呜呜,小姐,五公子已经知道了啦!世子亲自穿的帮啦!
顾北皖看了绿萝一眼,却没揭穿,领着曲远瑶去了马厩。
一见到马儿,曲远瑶开心地凑过去,亲切地呼唤着马儿的名字:
“碾北,碾北,顾北皖有没有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