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玉心里清楚明白,原来嫡福晋竟也会为了夫君的一颗心步步为营。
与王爷用完晚膳,王爷便提起了那只涂了金粉画了兰花的风筝。
原来那风筝颖妃娘娘本是要买通储秀宫宫人藏匿于孝仪皇贵妃梳妆台下的,不想办事的宫女发现王爷正在储秀宫,慌乱中竟将那风筝遗落在了储秀宫附近。
谁知又被韫玉捡了去!
“本王本以为你是为景仁宫办事的,竟发现你是昭晴的侍读,本王那时已动了杀心,后来便从皇阿玛口中得知你就是皇阿玛亲自指婚于我的侧福晋,这才罢手!”
原来韫玉在捡到风筝后的某一刻,差点死在了嘉亲王手中。
“本王为了试探,让你帮助本王调查此事,却发现你与景仁宫并无关联……当本王得知你为了与本王传递消息而让自己大病一场,本王内心有些愧疚,幸好那日没有杀了你,不然哪里有今日本王的和福晋。”王爷说着抬起了韫玉的下巴。
“王爷对妾身只有愧疚吗?”
王爷捏着韫玉的下巴,说了一句让韫玉心惊胆战的话:“你可知皇玛法的孝昭仁皇后就是钮钴禄氏!”
韫玉知道,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满洲镶黄旗人,圣祖的第二任皇后,清朝开国名将额亦都孙女,辅政大臣、太师、果毅公遏必隆之女,鳌拜义女,大清开国以来首位钮祜禄氏皇后。
“不止有愧疚,还有喜欢……”说着吻上韫玉的唇……
三日之后,烺清从凝珠口中得知,王爷亲口对和福晋提及圣祖的孝昭仁皇后同姓钮钴禄氏,这下烺清再也坐不住了,是要想个法子不能让韫玉有了子嗣。
凝珠的阿玛在烺清阿玛手下当差,这才教凝珠这么听从烺清的话,为她所用。
烺清吩咐凝珠从韫玉日常的饮食下手,每日添加少量的避子的药,一日复一日的这么吃下去,既不容易被人察觉也不会伤了韫玉的性命。
韫玉自然不知道嘉亲王府的嫡福晋,已然到了要动自己饮食而保全自己的地步,每日吃着王府膳房送来的饭菜,也不觉有恙。
烺清让凝珠做这件事,就是为了倘若哪日有人发现了什么也会疑心是膳房的问题,就算是更换了厨子,也不会耽误凝珠每日伺候步菜时,偷偷将那避子药添加进去。
王爷还是多呆在韫玉屋里,有事烺清会借着身体原因让王爷过去陪着。又或者是借着绵宁学业让王爷过去督导,这些时候韫玉自是争不过的。
半年过去了,韫玉吃添了避子药的饭菜已经半年,近几日总觉得身上犯懒,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今日王爷陪着用午膳,更是刚吃了几口饭菜便浑身无力,全部吐了出来。
王爷瞧着韫玉的样子,特命张太医过来为韫玉诊治,这一诊治不要紧,韫玉竟有了身孕。这可把王爷高兴坏了,不过太医通过脉像发现了不妥之处。
“和福晋脉象虚浮,沉涩气郁,近段时间可曾服用过什么药物?”
韫玉警觉了一下,自己并未服用任何的药物,可太医为何会如此问?韫玉看了看此刻桌子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饭菜,感觉到其中一定有什么事。
烺清那边听说韫玉身体不适王爷请了太医来诊治,不由得心慌起来:“倚翠,太医会不会看出来什么?”
“就算太医看出来查到了饭菜问题,左右与咱们没有关系,那也是膳房的问题。”
“如果王爷要彻查此事可如何是好?”
“王爷要彻查,自有凝珠出来顶罪,她阿玛在您阿玛手底下当差,她用不会连阿玛和全族都不顾了吧!”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此刻韫玉躺在床上,细细回想这些日子,自己从来只吃王府膳房做的饭菜,福晋也从未送来什么,那么药物从何而来?
如果真的有人动了手脚,必要先查这些饭菜。
“凝珠,你去膳房把今日做菜的厨子叫过来!”韫玉说道。
之后韫玉半坐起来,指着桌子上的饭菜对太医说道:“张太医,麻烦您帮忙看看,这饭菜有无问题。”
张太医先端起了王爷用过的碗凑近鼻子闻了闻,随即放下:“饭菜中并无问题。”
韫玉又指向了自己的碗,说:“那碗呢?”
张太医端起了韫玉用过的碗,闻了闻便皱起了眉头,再次凑近鼻子闻了一遍,将碗放下后,又将桌子上的菜检查了一遍,跪在王爷面前。
“王爷,微臣查验过和福晋的饮食,桌子上的菜与您使用的碗里都是毫无问题,问题就出在和福晋使用的碗上!”
王爷面色凝重,问到:“究竟是有何不妥之处?”
“和福晋的碗里被人下了少量的避子药,此人手段高明,不是所有饭菜中都加了,王爷所食饭菜皆无问题,唯独和福晋碗中饭菜有异。微臣以为,这是有人故意加在和福晋碗中的。并且以和福晋的脉象看来,和福晋接触此药少则三月多则已有半年之久了。”
韫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心中愤恨不已:“王爷,此事与府中膳房恐怕没有干系,膳房的人无法确认王爷会用哪只碗,只有替王爷与妾身布菜的人,才能确认。问题恐怕就出在妾身的屋子里!”
此时凝珠带着膳房的厨子到了,厨子刚进屋就跪下,吓得不知所措。
王爷看着凝珠,大声喝道:“跪下!是你要加害和福晋?”
凝珠吓得顿时哭了出来,赶忙否认:“王爷明鉴,奴婢没有啊!”
韫玉忍着眩晕,对凝珠说道:“你没有吗?膳房的人如若要下药,如何能确认王爷的碗中不会有?”
“奴婢……奴婢不知,王爷,奴婢是冤枉的!”
此刻烺清也赶来了,作为王府福晋,出了下毒这么大的事儿,必得过来查看。烺清神态显得焦急万分,向王爷行礼后便坐在了韫玉床边:“妹妹,你无事吧?都是姐姐的错,姐姐没有管理好这府中下人,竟害了妹妹。可是妹妹,凝珠为何要如此做?”
王爷看了一眼烺清,心中不免会怪她这个嫡福晋没有料理好府中,才会出现如此下毒的下作手段。
“福晋,凝珠是当初你举荐的人,现在由你来处置罢!”
王爷没有唤福晋的闺名了,此刻韫玉才明白了,原来凝珠是福晋的人,福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自己曾认为聪慧机智的可用之人。可王爷一直都知道凝珠是福晋举荐的,却也半点没有对自己提起过。
韫玉再明白,也不能当着真么多人发作,只得将所有愤恨撒在凝珠身上:“凝珠,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凝珠跪着,从地上爬过来,拽着烺清的衣角哭着说:“福晋,福晋,奴婢是冤枉的,福晋,您知道的,奴婢是……”
还没等凝珠说完,烺清就甩了她一耳光,紧接着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想想你的族人你的阿玛,看来不必关押审问了,即刻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