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拦下了福晋烺清的命令,打算亲自审问:“你们都下去吧,本王亲自审问!张太医暂且留下,本王有话要问。”
一干人等全部都出去,屋子里头只剩下王爷、韫玉、凝珠还有张太医四人。
“张太医,本王现在最关心的是和福晋腹中孩子要不要得?”
“回王爷的话,和福晋这个孩子恐怕是要不得,服用了太久的避子药,对腹中胎儿的伤害难以估计,现下只得用药物小产,对母体最为妥当!”
王爷再三嘱咐张太医,务必要保证和福晋安全,药物的用量要严格把控。
“现下已无旁人,说吧,究竟为何要害和福晋。”王爷坐在韫玉的床边,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凝珠问道……
此刻的烺清回到自己屋里头坐立难安,恐怕凝珠自知自己性命不保,情急之下把自己说出来,如此一来自己与王爷这十余年的夫妻感情怕是就要就此断送了。
得赶紧想个办法先把凝珠从王爷手中拉出来,没了王爷的看管关押起来也好再想对策。
“倚翠,快,去请太医,就说我身体不适,晕倒了!”
倚翠跟了烺清二十多年,是烺清的陪嫁丫鬟,烺清的做事方式再清楚不过。心不够狠,却又不能容许他人来分走自己夫君的喜爱。
倚翠这就去请太医,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王爷。
王爷不得不先来看福晋烺清的状况,听听太医的诊断。倚翠在这时就合情合理的对王爷说:“依奴婢看,先将凝珠关押,待福晋好转王爷再亲自审问也不迟,福晋的身子要紧!”
可王爷也不愿让韫玉白白受了委屈,还是询问了韫玉的意见:“韫儿看来如何?”韫玉的委屈自己不必多说,对于王爷其实内心也是有怨言的,这件事情明摆着与嫡福晋脱不了干系,现下还要为了嫡福晋将审问之事推后。
可嫡福晋毕竟是嫡福晋,不论此时的抱恙是真是假,韫玉都没有办法拦下王爷。
韫玉只得点点头,着人将凝珠拖下去了。
王爷去了烺清屋里,张太医诊脉,自然还是老毛病,脉象极细极软,似有似无,属微脉之相。
“王爷,妾身真的惶恐极了,府里出了这样的事,终究是妾身的过错,是妾身选了凝珠给妹妹的,不曾想竟害得韫玉妹妹受了无妄之灾,害了王爷与妹妹的孩子,都是切身的过错……”说着,烺清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王爷看到陪伴自己多年一直恪守本分的嫡福晋,心疼不已。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安抚着。
韫玉这里喝下了太医开的落胎药,等着一日之后,这个还未成型,不知是男是女的的孩子,离自己而去。
王爷今晚竟歇在了福晋屋里,而韫玉需要独自等待腹中胎儿落下。韫玉心里悲苦不已,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加害自己的人此刻正有王爷在身边陪着。
这时,侍妾格格尔容敲响了韫玉的房门,韫玉身边现在只剩下婉仪一个丫鬟了。
“妾身给和福晋请安。”
韫玉没有心思接待王府里这个小小侍妾了,在韫玉看来,她不过也是和烺清是一伙的,此刻替烺清来打探自己情况的罢。
韫玉半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挪了挪身子语气没有半点温度的问:“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尔容收起了平日的谨小慎微的模样,自己坐了下来,坐下来后就将自己手上的护甲摘了下来。她并没有看韫玉,只是盯着那护甲悠悠的说:“我们留这样长的指甲,有什么用呢?只是为了证明养尊处优不用做粗活。下人们是不能养指甲,可是那指甲可是大有用处,不仅可以藏毒害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有旁的用处罢!”
韫玉呆住了,她思量一番,突然她明白了什么,让婉仪扶着自己起来。
尔容赶紧过来扶起了韫玉,看着韫玉的眼睛说道:“茶若不趁热喝,冷了就喝不成了!”
韫玉让婉仪搀着自己去了关押凝珠的屋子,尔容跟在身后,门口有两个丫鬟在看着,看到韫玉行礼之后想要阻拦。
韫玉不想与她们多废话,还是尔容开了口:“和福晋奉王爷之命,有话要问那个贱婢,你们若还敢阻拦……”
话没说完,丫鬟就没有再拦着了。尔容上前来搀着韫玉走进了那屋子,屋子里堆满了王府多年不用的杂物,窗子年久失修有点关不严实了,糊窗的纸也破碎不堪,潮湿阴暗,有一股形容不来的味道。只有一只蜡烛点着,那火苗随着从窗户漏进来寒风,忽明忽暗的燃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屋子里就会陷入无尽的黑暗。
凝珠在屋子的一角半坐在那里,脑袋耷拉在一边,韫玉差婉仪上去查看。婉仪走过去摸了摸凝珠的鼻息,冲着韫玉摇了摇头。
韫玉顿时有些站不住,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尔容坚定的扶着韫玉。缓缓的开口说道:“只有死人的嘴才不会胡乱攀咬。”
韫玉走过去,看到了凝珠指甲缝内的粉状物,想必那就是毒药了罢,让凝珠殒命于此的毒药。
这下,没有了证言,就算王爷要彻查,也无从查起了,真的是好心思,不留痕迹心思缜密。
韫玉这才问尔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尔容抿了抿嘴唇,替韫玉理了乱掉的头发,轻笑了一下,说:“我在这王府多年,身份低微不受王爷重视。连我这样的侍妾她都不允许我有孩子,你是得了皇上亲自指婚,封了封号的侧福晋,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生下孩子?一个包衣出身的宫女,好不容易婚嫁入王府,成为了嫡福晋,突然府上来了一个家世地位高于她的侧福晋,还如此得王爷的心,你说,她怎会甘心?”
“可我从未想过要与她争夺王爷的宠爱。”
“你可以不争,不抢,可挡不住别人防着你,挡不住别人处心积虑的断你后路。如果经此,能让你不能再有孕,她可以高枕无忧做她的嫡福晋,而你今后恐怕就沦为了这王府的侧福晋,与王爷的情分不会再深了。”
韫玉明白了,在这王府里,不是不想争便可以落得安宁的。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受人所害,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将来自己的孩子才能平安降生。
韫玉在这次落胎之后,必定有段时间不能侍奉王爷。为了自己日后在王府的平安,必须迅速找到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眼下,尔容正是这个人的不二之选!
“她因你身份低微不将你放在眼里,如若我能助你,你可愿帮我……”
韫玉拍了拍尔容搀扶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