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突袭
那华服的妇人没料到冯媛会有此举,有些下不来台,面上挂不住道:“只是此事也断不能将人拔了舌头,相府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连与人转圜的余地也没有。”
“余嫣,此话过了些。”一旁一直未开口的魏庭烨出了声。
这名唤余嫣的华服妇人抿了唇,有些不依不饶道:“老爷,清清是我看着长大了,如今这拔舌之刑难道白受了不成?”
“自是不白受的。”
冯媛眯眸了双眼,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老妇人恭敬道:“冯媛感念三姨娘的辛苦养育,便是将这药丸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未曾想我不想与姨娘计较,姨娘却也是容不得我的。”
冯媛转过身来浑身戾气萦绕道:“余夫人想来也知道些我的事,眼下我那表哥已是赴了黄泉。昨日三姨娘更是想要在我及笄宴上污蔑与我!”
“余夫人,凡事事不过三,冯媛可说的在理?”
余嫣被梗的说不出话来,又绕了回去道:“就算如此,也犯不着摘了舌头!你这嫡女好狠毒的心思!”
听于此,冯媛倒是有些怒意浮上了心头。
她凛冽的目光投了过去,嘴角挂上一抹阴森道:“若不是我那日火烧厢房,恐怕我已是清白不保。若不是那日我顺利被人救出,恐怕我现下已是一具枯骨!”
冯媛逼近余嫣,虽是未有任何出格的动作,眼中凌厉的刀锋已是扎了过去:“若是论公正,冯媛所受这些,难道便是公平吗?”
末了,她虚了眸子道:“魏大人,冯媛今日句句属实。冯媛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别人说道。”
魏庭烨面色阴沉,良久开了口:“吕清清德行有失,自作自受。但毕竟是督察府的小姐。冯大人可要想好了。”
一句话便是叫冯闻仲明白过来,督察院此番上门也不过是步步紧逼他站队之举,轩世离无时不刻在警醒于他。
此间的事大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若是他分不清形势,此事便是不可能作罢的。
恐怕还有更大的风浪等在后边。
想到此,他清了嗓子说道:“自是要深思熟虑的,急不得。”
魏庭烨甩了袖子离去了,那一众人倒是也散的快。
那余嫣似是不甘心的与魏庭烨说着什么,那身后的玉夫人则是深看了冯媛一眼,离去了。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位故人,但却掺杂着些奇奇怪怪的情绪。
见事情落定,冯闻仲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
好一会,又叹气道:“媛儿..看来此番宰相府不站队三皇子恐怕是不行了。”
“未必。”
冯媛瞧着那一众远去的人道:“父亲不必担忧,宰相府队还是要站的。”
不过...如何站,是她说了算。
西苑中,已是缓过劲来的吕清清听说前来兴师问罪的魏庭烨竟是打道回府了。
她止不住心中的怒意将一旁的青花瓷瓶挥倒在地,喉咙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片刻那唇间的绷带又是血色一片。
贱人!贱人!贱人!
她怒火攻心,如今她被拔去了舌头,却也没有要到一个说法!
这贱人到底使了什么章法,竟是让她的母家不再追究此事!
她拔出桌上的匕首,冲出门去,岂料还未走个几步,便是被捉了回来。
“三姨娘,此番有伤在身,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那门外进来一人,一袭青衣拖地,银簪钗头,好一个清丽无双的样子。
吕清清头发蓬乱的冲上前去想要杀了面前的人,喉咙发出的声响越发的大,那血已是顺着绷带滴在了地板上。
冯媛上前擦掉吕清清下巴的血才道:“三姨娘别急,有话慢慢说。”
说完似又假装想起什么才说道:“倒是忘了,现下你没了舌头,如何与我说话。”
“也罢,那便听我说罢。”
冯媛云淡风轻的说道:“姨娘现下德行有失,又口不能言。三妹妹婚事我已与父亲商议过了,由我全权把关。”
吕清清听于此已是慌了神,手中的匕首胡乱的挥舞起来。
冯媛只是凝了眸子道:“三姨娘往日如此费心冯媛的婚事,冯媛也定当礼尚往来。
“三姨娘且放心,三妹妹的去处,我此间已是心中有数,断不会让她吃亏的。”
吕清清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令冯媛有些烦躁。
“三姨娘,今日我便是与你来说清的,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三姨娘。三妹妹还能落个好,若是不然,别怪我新仇旧账一起算!”
那吕清清眸中寒光四射,她挥开钳制,寻了纸笔书写了一番。
只见那纸上凌乱的写着几个字:你死我活!
“三姨娘如若想要自寻死路,大可继续算计我!不过...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见冯媛离去,吕清清疯魔起来,她一定要让这贱人不得好死!
她的女儿...想到此,吕清清倒是有些清醒过来了。
眼下她的女儿才是重中之重,若是冯璃攀了高枝,她看这冯媛还能神气到何时!
想到此,她快步走到桌前,书写了一番。
冯媛刚入清溪院,那头春风便回来了:“小姐。东西都卖了。不少银子呢!”
冯媛接过春风递过来的银票数了数忽的笑起来:“这些倒是够我开些分店了。”
她如今虽说已是控制住了此时的局面,但难保哪天不出些变数,还是要多做些准备的。
这宰相府的大院,她也不知道能待到何时。
夜晚,微风拂面,院子里没来由的清净了许多。
瞧着眼下的情形,这样清净的日子倒是够她将药铺之事慢慢经营起来了。
她兀自的想着,那边却忽的传来了打斗声。
她星眸一沉,难不成是羽墨又与白昼打起来了,这两人真是不省心。
她出了屋子,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见,那斑驳的月光照着的两个人。
一人玄衣一人红衣似火,倒是叫她惊了惊!
竟是那神秘的红衣男子!
只是这才将将过了半月不到,还不到解药之时,为何此刻便又是上门了?
她才将将思索了片刻,那头白昼却已是有些招架不住,败下阵来。
红衣的男子一个反手间,那剑已是直指了白昼的咽喉,让他动弹不得。
那男子噙了妖冶的笑容,剑尖寒光四放:“小媛儿,你这暗卫不太行。以后可不能让我费这力气了。”
冯媛垂下眸子去,语气晦暗不明:“此番我的毒还未到时日,今日上门可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