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酒醒回忆尽汗颜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来到煊王府前,沈依嫙还在熟睡。
莫煊看着苏小姐的睡颜,小脸微红,长长的睫毛垂在紧闭的眼上,樱桃般的小嘴红润软糯。
他实在不忍将她唤醒,便轻手将她抱在怀中,怀中的人没有醒来,一双小手环在他的脖间,将头埋进他的怀中,轻靠在他胸前安心熟睡着。
南霜一直在房中等待小姐回来,见推开房门进来的是王爷,有些吃惊,再一看王爷怀抱小姐,小姐埋头在王爷怀里熟睡,二人这般亲密无间,她伸出的手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做。
“本王来。”莫煊俯身将苏小姐轻轻放在床上,苏小姐的手在他脖颈处交握,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他勾唇笑笑,温柔地将她的手从脖后解开,放回到身侧。
莫煊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小人,是这般美好迷人,她不需要做什么,就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睡着,都让他着迷。
他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抚,小人因他的触碰,微微动了动头,更显柔媚可爱。
他缓缓舒了口气,平复自己被她撩动的心弦,又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南霜见王爷在房内呆了这么久,以为王爷今夜会留宿,没想到王爷却起身离开,吩咐她好好照顾王妃,她为小姐简单擦洗后,便守在小姐床边。
沈依嫙第二日醒来,坐起身来便感觉头昏昏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到王府,睡在床上的。
听见小姐起来的动静,南霜来到床边对小姐说:“小姐,您可算醒了。”
沈依嫙手抚在额头上,问南霜:“我记得同王爷在宫内晚宴上,然后,”她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我就想不起来了,南霜,我是怎么回来的?”
南霜“噗嗤”一笑,回答说:“自然是同王爷一起回来的呀。”
“哦,”沈依嫙摇摇头,“我怎么都不记得了,真是饮酒误事,昨日不该多饮的。”
南霜面上含笑,看向小姐问道:“小姐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沈依嫙见南霜一脸坏笑,察觉到哪里不对,一指南霜,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南霜捂嘴笑着说:“小姐昨日可是被王爷抱着回来的,”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小姐的神情,“小姐整个人缩在王爷怀里,手抓得牢牢的,放在床上也不肯松手,王爷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小姐的手从脖子上拿开。”
见小姐听得眼睛眨来眨去,抿着嘴角,脸上还生出红晕来,南霜便“呵呵”笑出声。
沈依嫙以为南霜是在同她开玩笑,轻斥道:“南霜,你别胡说!”
南霜神情严肃起来,“我没有骗人,别说小姐不信,王爷抱着小姐进来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
她边说边回想昨晚的情景,“王爷把小姐放在床上,动作特别温柔,还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的。”
沈依嫙听了南霜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昨日难得放松,便饮了些酒,平日在府里同哥哥也会饮些,她是知道自己酒量的,可昨日却不想竟喝得记忆空白,在王爷面前做出这些许事情来。
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听南霜这么说来,怎么还能装作不知道呢,沈依嫙想这下真是没有脸来面对王爷了。
南霜看小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开口安慰说:“小姐不用担心,您和王爷是夫妻,这有什么的,小姐要是不想在王爷面前这般失态,以后便少些饮酒。”
沈依嫙哭笑不得,南霜哪里是在安慰她,明明是在提醒她,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在王爷这个假夫君面前,她才不要让王爷看到她这副样子。
她问南霜:“南霜,王爷可在府中?”
南霜摇头回答:“王爷一早儿便出府了,听薛辰说王爷得两三日才能回来。”
“那便好,那便好。”沈依嫙手抚在胸口,嘴里嘀咕着,想到不用马上面对王爷,她便安心下来,自己这张脸暂时是保住了。
她安慰着自己,心情也好许多,肚子一直饿得“咕咕”叫着,刚刚没有心情理会,眼下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事,她看着南霜,撒着娇说:“南霜,我饿了。”
南霜听了笑笑:“那我现在就给小姐梳洗,告诉厨房为小姐准备膳食。”
沈依嫙用过早膳后,就带着南霜一同入宫,同圣上禀报祈福的种种事宜。
来到启元殿,同太监通报来意后,很快,江如海就从殿内出来,“煊王妃,圣上请您进来。”将她带进殿内。
圣上坐在御桌前,见她进来,从两侧摞得厚厚的奏折中抬起脸,她走到圣上跟前,行礼道:“妾身参见圣上。”
弘昱柔声将苏氏唤起:“平身。”
“谢圣上。”沈依嫙闻言起身,随后朗声向圣上禀报此次宫内祈福的各项开销,还有所剩银两的安置情况。
弘昱一边听着,一边对苏氏细细看来,绯红色的襦裙上缎绣迎春花图样,胸口红金两色绑带,袖口和裙边金丝勾绘。
恍然间不知为何,他有丝熟悉的感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一袭红衣……
他现在对苏氏倒是越来越有兴趣,起先觉得她系出名门,丽质天成,让他眼前一亮,现在又发现她聪颖强干,不仅相貌出众,才情也皆是上品,不觉间对她又增加了许多好感。
“王妃初次料理祈福一事,就这般精明能干,果然是才貌双全,朕很惊喜。”弘昱面带微笑,勾唇说道。
沈依嫙听了微微低头,回道:“圣上抬爱,将祈福之事交与妾身,妾身自当不辱使命。”
弘昱会心一笑,“王妃让朕十分满意,朕自然要赏赐于你,王妃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妾身不敢要什么赏赐,本就是应该做的,若圣上有心,便替妾身一道将赏赐抚恤难民,也是妾身的福气。”沈依嫙沉声答道。
对她来说,能够平安无事地完成祈福,就已经很不错,又得到了圣上的认可,她更是知足,自然不会再同圣上讨要什么赏赐。
苏氏言谈举止间落落大方,弘昱看了更是由衷欣赏,他欣慰地点点头,说道:“王妃有这份心意,朕自当如王妃所言,”又对江如海吩咐道,“就依王妃的意思来办。”
“是。”江如海应声。
沈依嫙回道:“谢圣上。”
弘昱听后却呵呵一笑,“王妃只顾为旁人求赏赐,替旁人谢恩,朕却一定要给王妃一个喜头。”
说着,他便伸手将腰间的白玉腾龙团寿佩取下,“王妃便收下这玉佩。”
江如海会意,上前接过,双手呈给煊王妃,在她身前沉声说道:“王妃,您收好。”
沈依嫙没有想到,圣上竟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送给她,这份赏赐太过贵重,便没有从江如海手中接过,而是弯身同圣上回道:“圣上佩戴的玉佩,妾身万万不能收下。”
“为何?”弘昱声音一扬。
沈依嫙忙回答:“这玉佩是圣上随身佩戴的,自然会沾染圣上龙气,妾身不敢僭越,况且……”
沈依嫙顿了顿,继续说:“圣上将玉佩送予妾身,实有不妥。”自古便有男子送女子玉佩,表达爱慕之意一说,她自然不敢收下。
“若朕执意将这玉佩送予你呢?”弘昱朗声回道,“玩玉者乐,赏玉者雅,得玉者福,王妃不必有所顾忌,大可安心收下。”
圣上既然如此说了,若她还是不肯收下,便有些不识抬举,恐惹得圣上不悦,沈依嫙无奈,只好勉强收下,“妾身谢圣上赏赐。”
江如海再次将玉佩郑重地呈给煊王妃,沈依嫙双手将玉佩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