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捧着盒子在一边站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宁鸿佑的神情,始终没有说话。
一位中年人,一位老年人就这样望着门口,各有各的心思,虽然保镖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该干什么,但由于职业素养所在,依旧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怜风忙活完手头的事,再出来的时候,竟发现来人已经不见了,他小跑几步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会场大门外已经消失的身影。
他立马转过头望向二楼,目光停留在两人脸上的一瞬间眼神中竟有一些质疑。
男人没有理会他别样的神情,声音低沉道:“怜风,你先下去。”
怜风没有动,过了一会才不大甘心的低下头,拱手道:“是。”
待他退下之后,男人也呼退了会场上的保镖,这时宁鸿佑长叹一口气,身子往后面倚了倚,“老秦啊,在我面前,你一向藏不住事,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被称为老秦的男人盯着手中的盒子看了一会,这才抬眼望向宁鸿佑的侧脸,这时宁鸿佑的神情已经稍微缓和了一点。
他顿了顿,这才开口,“楼主,你真的相信怀宣吗?”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想分一杯羹,可他已经身居高位,那岂不是没有道理。”
宁鸿佑眯了眯眼睛,自诩聪明的认为自己已经看通一切,“人都是贪心的,就算他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但总觉得不够罢了,每个人都一样,我就不相信怀宣不是这么想的。”
宁鸿佑和老秦一直称呼他为怀宣,其实只是宣临时给自己起的,并不是他的真姓,倒是得益于宁鸿佑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些。
宁鸿佑一直认为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只有今天,让他对这个观点产生了一些怀疑,也因为这点怀疑以及他后来空有的自信才让宣他们得以出去。
老秦显然还是有些担忧,“可…”
话还没说出去就被宁鸿佑打断了,“怜风是个好苗子…”
老秦没想到宁鸿佑竟将话题转到了怜风身上,愣了一下,没敢接话。
宁鸿佑转头见他沉默不语,笑道:“怎么还紧张了,我是说怜风这小子一身正气,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要不指不定怎么闹呢。”
老秦惶惶的点点头。
也只有提到怜风的时候,老秦才会有失态的表现,其他时候就是和宁鸿佑一个表情,要不怎么让别人一看就是宁鸿佑的左膀右臂。
他关心怜风并不是没有理由,怜风其实是他的儿子,全名秦怜风。
宁鸿佑后来也没怎么提这件事,似乎并不想让别人左右他,而宾客那边则是用这只手给了交代,并招呼他们离开。
肖致走到会场的时候还四处探探,他总归是不太相信路千里就这样走了,但事实就是如此,再加上邢参卉在旁边给他打保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没过一会,他竟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满脸笑意,十分客气的从礼仪那接过了簪子,拿在手上欣赏了片刻才把它又装起来。
他在门口与邢参卉打了个照面,“这件事还是要多谢邢将军。”
“怎么会,还是肖部长自己有能力,深得雁萍楼人员的信任。”
邢参卉明显就是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奈何肖致没听出来,还当邢参卉是在夸他,笑意更深了,“邢将军谬赞,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肖部长慢走。”
话音刚落,肖致就夹着装簪子的礼盒,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邢参卉看着他的背影,表情立马阴沉下来,手下眼尖,立马注意到了,凑到他跟前添油加醋道:“真不把将军放在眼里,还真以为是看他的面子呢,那路千里…”
没成想提到这,邢参卉竟回头瞪了他一眼,手下浑身一颤,不知所措的咽了口口水,默默的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邢参卉冷哼一声,“一个蠢货罢了,不值一提。”
“是是是!”
手下连忙应和,随后跟在邢参卉的身后离开了雁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