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急忙勒住马缰,口中喊道:“吁……吁……”
莫邮赶车在后面不知就里,也急忙勒住马缰问道:“闲儿……又怎么啦?”
“爹……前面路中有三人挡道,好像又是遇上劫匪喽……”莫闲回头说道。
听得莫闲勒马停车之声,樊实夫妇及玲儿掀开车帘子,都探头往前看……
莫邮一听立刻跳下马车,于是,莫邮父子便朝那三人走去,来到距他们三丈之处站住。
看那三人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一个长得虎背熊腰,右眼角有一颗红色肉痣的汉子,手拿一柄三尺钢刀,另一个身材修长,微瘦,手握长剑,再一个是微胖,较矮,单手提着一柄阔叶板斧。
莫邮双手抱拳说道:“三位爷……能否借个道?”
那肉痣汉子瞟了一眼莫邮问道:“车上坐的可曾是霍晨军中的樊实?”
“正是……你是要给他请安问好?我看没那个必要嘛……”莫闲抢着回答道。
“那我们哥仨就算找对人喽……”那红色肉痣大汉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们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事?”莫邮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有人出了大价钱请我们哥仨取他性命。”那红色肉痣大汉说着便慢慢站起身来,其余二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什么……就凭你们也想取我家老爷的性命,恐怕是痴人说梦话吧……知不知道他在霍元帅军中的威名?”莫邮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三人问道。
“正因为樊实在霍晨军中挺能打,雇主才不惜重金请到我们哥仨,要不然这钱还轮不到我们来赚哟……”那红色肉痣大汉晃了晃手中钢刀说道。
“你们就那么肯定能取得了我家老爷的性命?”莫邮瞪眼问道。
“若论单打独斗可能不行,但我哥仨一齐上还是可以的……”红色肉痣大汉不无羞耻地说道。
樊实掀开车帘见此情景,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得他们的对话,心中全明白了。于是便对夫人和玲儿说道:“夫人,看来今天免不了有一场血战,一会儿我与他们动起手来的时候,你们趁此机会,带着盖儿要尽快逃走。”
“不嘛……夫君: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我也从小就与父兄习练拳脚,不敢说功夫有多高,但我也绝不弃你独自逃生……”樊夫人捏紧拳头恨恨地说道。
“那不行……夫人听话:照顾好盖儿最重要……”樊实说完便将金枪负于背后,下车而去。
樊实不慌不忙来到三人前面,双手抱于胸前,两眼注视着那三人问道:“三位好汉,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樊某未曾得罪过江湖道上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肯花银子,请你们哥仨来取我性命的。”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况且是什么人出钱,已经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兄弟三人怎么样才能把银子拿到手。”那红色肉痣大汉再次扬了扬手中钢刀说道。
“我看你们恐怕是有命拿钱哟……却无命享用啊……”莫邮在一旁看着三人说道。
“这话怎讲?”那红色肉痣大汉有些不解地望着莫邮。
“我说你笨呀……自古以来,替人杀人的人,有哪一个能得善终?”莫邮回敬了一句。
“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早有安排,要是他胆敢对我们暗下黑手,我们的人将会把这笔交易大白于天下,让他不死也得丢官罢爵。”那红色肉痣大汉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既然是这样,不妨让我猜猜你们的雇主是谁……”樊实看了一眼那红色肉痣大汉说道。
“你愿怎么猜就怎么猜吧……反正道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不能给你说出雇主的。”那红色肉痣大汉摇了摇左手说道。
“十有八九,你们的雇主就是那兵部侍郎牛罢荣大人吧……”樊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嘿……真他妈有点邪门哈……你咋一猜就中呢?”那手拿长剑的汉子惊奇地问道。
“呵呵……这是你们告诉我的呀……”樊实微微一笑说道。
“别冤枉我们啊……这可不是我们说的呀……”那红色肉痣大汉立即分辨道。
“我也有些不明白,你可真神呀……”另一个手拿大斧的汉子一脸迷茫的说道。
“你们傻呀……从你们刚才的谈话中,透露出的信息,结合我家老爷无故被人举荐调走,那就不难猜了嘛……”莫闲在一旁提醒道。
“唉……这真应了那句‘言多必失’的老话,那你们全都得死光光……”那红色肉痣大汉愤愤地晃了晃手中钢刀说道。
“且慢动手……我还想知道三位的名号。”樊实愣了一眼那三人说道。
“啊……这个倒是可以给你说的,反正一会儿你们都是死人,我们便是江湖人送外号——关东三魔:我是大哥,江湖人称六指神刀——刘敢;那位使大斧的是老二,江湖人称三板斧——郝高,这位是老三,江湖人称一剑振武林——滕允。”那红色肉痣大汉分别道出了三人的名号。
“哦……‘关东三魔’的名号早就有所耳闻,在江湖上是响得很呀……原来就是你们。”莫邮在一旁插话道。
这樊夫人见樊实交代完毕便下车而去,立即对丫环玲儿说道:“玲儿,你快把马儿解套,再将盖儿捆负于马上,你就骑上马背与盖儿一起逃走,我一定要去帮老爷御敌,倘若我们还有命在,一定会来寻你们的,如果不幸遇难,你务必要将盖儿养育成人,替我们报仇雪恨……”
樊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拿出那串家传的六色彩珠,与林夫人给的蝴蝶玉坠一起挂到小樊盖的颈脖上,顺便又在樊盖的小脸蛋儿上亲了又亲说道:“我苦命的儿呀……以后你就要跟着玲姨一起亡命天涯,千万要听话,别哭啊……”
玲儿一会儿便将那枣红色的宝马牵到车后,樊夫人便用床单将樊盖捆负于马背上,又把玲儿扶上马背坐好,并嘱咐她双手抓紧马缰,两腿夹住马腹。
于是,便从头上取下银簪,在那马殿上狠狠扎下,那马儿负痛便沿着来路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