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人？”

　　灵犀走上前在对着二人轻声说，“这是念笙厢的少东家，二位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少东家直接说。”

　　妇人将孟知意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孟知意虽然容貌不突出，可周身气度雍容，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更别提她身上的衣料，眼尖的都能看出来，那是玉笙厢的高货，一般只做老主顾，平常人去铺子里，那都是买不到的。

　　要不是因为玉笙厢的衣服太难定，她也不至于穿这些苏锦。

　　“既如此，那便上去吧。”

　　妇人也算是给孟知意面子，由自家丫鬟扶着先一步上了楼，而那位小姐也迟疑了片刻跟上去。

　　旁边新来的小厮正一脸疑问，正好有老人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小厮立即去给她们泡茶。

　　进了包厢中，孟知意就不怕她们再吵闹了。

　　毕竟关上门，很多声音传不出去，也不至于破坏念笙厢的名声。

　　她接过茶壶，亲自给二人斟上一杯清茶。

　　“二位有所不知，这美人面我也想做多，可惜其中有一物实在是难得，念笙厢对用料考究，绝对不会因为物料难得而欺骗客人。”

　　“所以经过提炼后，只得了这一罐。”

　　她言语真诚，语气一直也是不急不缓，二人的心绪果然被稳定了一些。

　　那妇人虽然还在抱怨，可说起话来也不像刚才那么冲，“要我说，既然这样，就不应该拿出来售卖，等存量够了再卖，也不是偏颇。”

　　“夫人说的是，我受教了，今日二位也是帮我解决了一个隐患，我还要感谢二位。”

　　妇人的脸色果然因为孟知意的话好转了很多，就是那位小姐，还有些不满。

　　“可我就是看中了美人面，现在被摔碎，我想买都买不到。”

　　孟知意笑笑，“小姐天生丽质，就算不用美人面，依然貌美非常。”

　　她见小姐的容色稍缓，继续说道：“而且念笙厢也不只有美人面一种胭脂。”

　　她拍拍手，灵犀立刻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念笙厢卖得正火的胭脂和口脂。

　　“二位不如看看这些。”孟知意一一介绍，条理清晰的语调和她含笑从容的样子，让人不免生出亲切感。

　　“……而且为了补偿二位，我们念笙厢将亲自为二位试用，毕竟胭脂虽然一样，可美人却大不相同。”

　　房间的门被人再次推开，小小和另一位姑娘慢慢走进来。

　　见了二人，她们先福一福身，有些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纯真又极具涵养的笑意。

　　“接下来，就由妆娘为二人试用。”

　　小小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锻炼，手法已经非常熟练，颜色和卖品的搭配也相得益彰。

　　更因为孟知意早前就让她们养护过双手，所以当她们指腹划过人脸颊的时候，温和的触感也让人欣然接受。

　　给妇人的妆容是华贵典雅的风格，而那位小姐的风格则是充满朝气的粉蓝色搭配。

　　她们其实对试妆并没有多少期待，毕竟这些事，自家伺候的奴婢也会做。

　　可当她们看见铜镜里的人时，都不由自出发出一声惊叹。

　　“这……”

　　妇人是圆脸，小小用明暗交替的粉为她勾勒出阴影界限，在视觉上一下就把她的脸修饰得小而精。

　　而那位小姐则是标准的鹅蛋脸，只是脸上的黑痣突兀，再加上鼻子并不挺翘。

　　如今经过胭脂的遮盖，那颗黑痣已经不见，就连她的鼻子都显得更挺拔了些。

　　二人虽然没有再说话，可脸上的满意却遮盖不住。

　　妇人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对孟知意道：“你不如直接把这小姑娘卖给我，我可以出高价。”

　　小小一听要买下自己，有些慌张的看向孟知意。

　　“夫人莫要打趣，这些妆娘都是咱们悉心培养的，也是咱念笙厢的特色。”

　　她冲小小打了个手势，小小立刻拉着刚才那位小姑娘走了。

　　“下次二位来念笙厢，可以直接找妆娘试妆，还是一律提供念笙厢最好的东西。”

　　那位小姐听孟知意这样说，也想长久的跟念笙厢来往，直接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刚才我用的那些东西，全买了。”

　　“我也是。”妇人也不愿落了下风。

　　孟知意立刻让人去包，又把二人亲自送下楼。

　　外面围观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些人想看看，念笙厢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可等二人都心满意足下楼时，大家却被她们的样子吓了一跳。

　　明明进去之前还是黑着一张脸，怎么出来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

　　尤其是这容貌，虽然看起来没有改变多少，可就是比之前顺眼多了。

　　“这次多亏了你们念笙厢，以后我缺胭脂了，第一个就选择你们。”

　　妇人带着一大堆东西高高兴兴走了，而那位小姐也是几乎打包了念笙厢所有品种的胭脂。

　　什么推荐都不如亲眼所见，不少人看见二人前后的改变，也对念笙厢的东西充满好奇。

　　没过一会儿，念笙厢内就挤满了要买胭脂的人。

　　孟知意没多停留，正要走的时候遇见匆匆赶回来的十娘。

　　因为着急回来，十娘的头上都带着一层薄汗，不过看到铺子里的人之后，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少东家，这次还好有你在。”

　　“开铺子遇到这种事情很正常，我们不要想着跟客人争对错，而是要想办法怎么把东西适当推出去。”

　　十娘受教，“少东家说的是。”

　　“快进去吧，今天恐怕有的忙了。”

　　孟知意看铺子太忙了，也不想耽误十娘时间，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念笙厢。

　　此刻已经临近正午，孟知意还想着给孟锦宁买书的事，一时还不能回府，她索性对着灵犀道：“不如我们去荟萃楼？”

　　“好啊小姐。”

　　二人往荟萃楼走去，可到了荟萃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热闹非凡的荟萃楼，此时竟然没有什么人。

　　“现在这个时间，怎么没太有人来荟萃楼吃饭？”

　　灵犀也垫着脚尖往里面瞧，“要不咱们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