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归不知不觉又来了涅绝府,高高的外墙远隔着外面的热闹繁华,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这些秘密如同篮子里的沙粒,时间越长,漏的就越多。
离归继续向前走着,碰到了一群人围着一铺子,她走过去远远观看,一头戴着紫色的官吏帽,身着紫色的锦缎衣服,年纪大约三十几岁的年轻人拿着一白色须毛的拂尘。
只见他说道:“你要是不卖给咱家,这宫里的公主定要怪罪咱家。”
“这……这位公公,不是我不帮您,这我实在没有了,今天的糖人已经卖完了,要不您去别家买吧!”男子难堪地摆摆手,焦虑害怕而又礼貌地推辞。
公公焦虑的说道:“公主说了就是要买你这儿的糖人,你就再做一个给咱家便是。”
“公公……”男人双膝跪地,两手抓着公公袖子,哭腔说道“公公,草民不敢瞒您啊!这糖要从西域来的使臣那买进,现在是月底,糖用光了是正常的事!还请公公……公公放过草民,草民上有老人还有个念书的娃,求公公高抬贵手放过草民!”男人哭声更是响亮,双手跪地磕起头来,重重的声音传来,男子额头溢出血来,“求公公高抬贵手,求公公高抬贵手,求……”他不停磕着头。
“咱家再问你一遍,你能不能卖出糖人?”公公僵硬着脸带着阴险的眼神问道,同时将拂尘嵌在肩膀上另一只手不断捋着白毛。
“我……我我……”男子被吓得抖颤起来,“他当然可以!”一声嘹亮清脆不失清冷,随着这声音响起,众人皆看去。
一个身穿粗麻布家丁衣服的女子开口说,美丽的容颜仿佛冰天雪地里隐世的仙女,即使是仆装也掩盖不过她身上的清雅,反倒显现出女子的娇柔明媚。
公公仿佛看见希望般的望着女子,“你当真有办法?”
离归接着说道,“只是这糖人不在此处。”
“姑娘这是何意?”公公脸闪过一丝迷惑。
“试问若有一只狗饿得有气无力时,公公说它会吃比平时差很多的骨头还是不吃?”离归渐渐迈着清雅的步调移身到公公跟前。
“这还用问,当然是选择活命了。”公公一副自得的样子。
离归背过身一笑而抿嘴后又转过来一本正经的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主子开心了又饶恕了他人。”
随着离归话语落下,周围人拍手叫好,这热烈的掌声拍得离归心暖暖的。
“姑娘这意思是要我去别家买?可咱家主子可是指名道姓的说要这家的。”公公拏起拂尘指着她问道。
离归走上前去,走到公公身旁说道,“想必公公也不想公主怪罪下来,既然这样何不弄虚作假,这家今天做的糖人若公主问起来,您便说是那个手艺人今日去了故乡寻访高人谈论做糖人的技巧,所以糖人是他徒弟做的,并告诉公主一定明日能吃到她想要的。”说罢离归又向前走两三步转过身来。
“公公可同意?”离归眉簇成黛.微蹙微颦.皆若有思,也若无思。
公公眼睛望向地下,眉头一皱,思虑片刻又即睁大眼睛,这倒是个好法子,可是这公主刁蛮任性,实在难恭迎,“为何不让他拿别人的糖来融入自己的技艺?”公公仿佛找到了妙计。
“不……不不行,我的糖要从西域进口,今天刚好是月底糖意料之外无了剩余,我明天就去买进。”跪在地上的男子说话了。
“既然这样,咱家就这么办了,来人,去别处买!”公公倒腾过来拂尘,带着几个侍卫往别处去。
“谢谢姑娘!”男子站起来。
“不用谢。”离归露出新月一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