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年之春,梅花竟还未凋零,不住的花瓣撒下,倒是在屋檐上做成了个小花海。
淡淡香气扑鼻而来,离归身着海蓝色长衣外袍,内设淡蓝色里衣,碎花般的袖口拂过月梢,宛如流星一痕。鬓边一缕银饰,吊着珠帘叮叮当当地响,眉梢尽处,是安心与温柔。
“月儿,我们终于又相见了。”他扬起嘴角,“这下你后悔离开我几年了吧?”
“我是后悔了,后悔因为一个朋友,就离开你那么久。你当时是不是一直待在夜府,我现在才明白等待真的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期待与等待之中,那种想念,令人毫无头绪。”离归叹叹气。
“你忘了?我同你说过,你走不久,我处理好了事情就去找你了。也就是没过几天我就跟上了你的步伐,开始了我的慢慢追妻路!若不是萧雪给我传信,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夜澈坦言。
“你一直都没有找到我?怎么会如此巧合。”离归笑了,露出白齿,“你说会不会是老天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故意的?”
“你说的是哪个老天,反正上面那位是不仅不想我们一起,更不想你活着!”夜澈道。
离归咧嘴笑起来,“你明知故问!”
“不过,月儿,我脑中突然涌现了很多记忆,这些,都是真的吗?”夜澈摸着她的脸。
“你指的是哪些?我脑中也有一些奇怪的记忆。”离归答。
“你被别人打得遍体鳞伤,还扭伤了腰,最后被我……刺了一剑……还有那些萤火虫……”夜澈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些都像他经历的,却又不是他应该经历过的,如果猜的没错,是他的魂魄,七魄的记忆。想的没错,当初他释放的识,就是曾经代表他灵识的夜澈。按理,只有灵识亲眼所见才能代表本人,为何一大股信息集体涌入。
“记得不能更好吗?我以为我杀了他们所有,没想到他们的记忆在你身上能够重新发挥作用。受伤什么的,都是小事。”离归微笑道。
“不对!”夜澈抓住她的手,一测竟是内力全无,气息轻薄,灵力也是很微薄。自从刚刚在天界他拿走她的灵力,她就如此。到了人间,鹤仙池的灵力已经不能汇集在她身上,与此同时,天界那帮人也无法用鹤仙池的灵力,灵力只会在池水中聚集。
“你的武功怎么回事?”夜澈担忧地问,眉头紧皱。
“我就是跟些人打架,受了伤,就没有武功了。”离归眼神飘忽,镇定地说。
“说实话!”
你若是不开口,我可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如今我是本尊亲至,仙身在此,我当真不会用灵力撬开你的嘴?
“真的是个意外。”离归继续说,“我已经习惯了,一贯有粉灼,明月保护我,还有萧雪,不然我哪能活到今天。放心吧!不过这几天明月去历劫了,他要过些天才能回来。他保护我就好了!”离归轻松地说。
“有我在,我保护!”夜澈好不退让。
离归像是中了法力,开口:“我是在灵海追夜澈的灵魂,一时心急下灵海寻你。结果灵魂没追回来,武功全废,内力尽失。不过好在灵王及时救了我。”
她捂住嘴,怎么回事,我怎么给说出来了,他一定会自责的。
“夜,我无所谓,真的,你回来了比什么都重要。你不是不喜欢我舞刀弄枪吗?现在不是都好了吗?”离归瞪着眼睛望向他。
谁说我不喜欢你舞刀弄枪,明明那个你,才是自己!
“好。”夜澈亲吻她的额头,“我们是不是该约法三章?”
离归疑惑,这家伙想跟我谈条件,莫非又是什么霸王级别的条约吧!人善被人欺,敢情我没有武功没有修为就是这般境地?
“第一,不得独自离开,奔赴危险,能做到吗?”
“能。”离归叹叹气。
“第二,遵守第一条条款,若有违背,罚待在我视线范围之内。”
……“成。”
“第三,不许大晚上一个人走。”
“为什么啊!”离归道。
“你不是怕黑吗?”
“我有斯岳的扇子,他曾经告诉我说,拿着它,想着他就不害怕了。所以,我早就不怕黑了。”离归回答。
“亏我还在夜府命他们每日夜晚点灯。”夜澈生气地嘟起嘴。
“哎呀,别生气,消消火。”离归赶紧拉着他说。
“以后不许你用他的扇子,用我的冥夜珠,它的光亮可是那东西的十倍!”夜澈拿出一个珠子,发着光当真好看。
离归拒绝道:“我这扇子,热了可以扇风,需要作势时还可以装个风流,方便携带又是清流,你这珠子,又不能随身携带,又不能扇风,拿来只有照明,我现在也用不着照明了啊!”
夜澈眉头一皱。
她怎么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