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归向皇帝请示了出宫证件,说是要带太子在人间游历一番,方能使他成长。皇帝虽然万分担忧,却还是依仗离归的唇枪舌剑,不得不答应了。
离归让太子换上便服,两人乘车出宫。离归再三叮嘱他不要暴露身份,化名小五。到了街上,太子忽然说什么自己要吃街边的臭豆腐,车夫只好停车,几个侍从等待着,包括离归也是,不一会儿再一上车太子就没了踪影。
粉灼笑道:“这个太子可真是会找麻烦,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没了人!”
离归有些疑惑地问:“太子是怎么走的,马车前面的门可一直没打开。”
粉灼道:“你都说了前面的门,看吧!”
离归道:“带我去太子那里!”
忽的夫子没了人影,旁边的竟是吓了一大跳,当场就昏倒了。
那人喊:“妖孽!都是妖孽!要不要告诉皇上?”
“笨蛋,谁付得起这个责任,还不赶紧跑路!”
离归竟然尝到了一丝熟悉,眼前竟然歌舞升平,美酒当前。如果猜得没错,太子的确是来了青楼,烟酒美女之地,看来他把离归的话全然当耳边风给放掉了。
离归生气地把乐其揪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小五弟弟!你可让我好找!怎地,在这里玩的还开心吧!小小年纪究竟是谁教你的这些!”
太子急忙求全:“夫子饶命,这都是我看宫外话本学来的。都说人生若有美女,美酒,金钱相伴就知足了。”
“那你现在知足了?”离归咬牙切齿。
“没什么知足的。”
离归把他带出,不曾想一群人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个轿子落在地上。
太子趁机跑路,将农民伯伯的菜摊子掀翻,拦住离归去路。离归连连鞠躬,拿出几两银子。他将卖糖葫芦的棒子抢过来,大娘被推倒,他拿着棒子掀翻了窗户上挂着的衣架子,一些被单什么的全塌下来。离归这次被围的个水泄不通。她连连道歉,一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太子倒是得意地成功脱身。
“对不起,我替我弟弟道歉!这些银子补偿你。”她扶起大娘,“我知道大娘很是不容易,只怪我那弟弟蛮横无理。”
大娘叹息几声,道:“罢了,知道姑娘是个好心肠的人。”
只听见上面有人喊:“谁啊!我衣服......”
离归下意识跑路。
一直到一个小巷子。
敢情这太子出来就是惹祸的,那么想摆脱我就!气死我了,钟乐其!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出的来,回不去!这个时候,不为民除害怎么行!
离归到了太子身后,只听见太子在念叨什么,蹲在一位卖画人的前面。
“还乐公真迹呢,不过是一赝品!”
“小伙子,说什么呢!这画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那位老头急了,旁边的看客都离开了。
太子怒气一来,拿着画就是一顿乱撕,老头上前阻止却被推到一旁。离归抓住他的手,老头瘫坐,已经泣不成声了。太子甩开离归的手,道:“不好玩,我要回去!”
“小五,你这是在干嘛?”离归抓过他手里的碎纸,放下一锭银子,道:“你看看他。”
太子看过去,老人竟然坐在椅子上痛哭。
太子奇怪了,道:“哭什么,不过撕了你几幅画!”
离归微笑着抓住他,道:“你先同我走一趟。”
两人来了老头家中,原来他家里有两双儿女,还有一人卧病不起。老头做的是卖画的买卖,从行家那里低价收购,再抬高价格卖给其他人,以此赚取中间利润。他撕了画就等同于毁了些银子,丢了银子,对于这种家庭,当是非常令人痛心。
离归带他回到老人那里,道:“你有什么想问,便问!”
“家中怎会这么多孩子,儿女都不抚养了!”
“儿子战争乱死,儿媳自尽,尚有子孙躬身抚养!”老头看见了银子,心里总归好受些。
“朝廷就没有安抚吗?”
“官官相护,何来补助!”老头收拾好摊子。
太子沉思几秒,只落下一句:“这画是真的。”就离开了。
离归顿了顿,道:“到底是真是假?”
老头叹叹气,道:“是真是假又如何!”
离归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