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清赶紧拿方巾递给她,温柔地说:“怎么了姐姐,是烫着了吗?有没有事?”
离归目不转睛看着挽清,站起来转了一圈,挽清不自在地看了看离归。离归竟莫名其妙笑出来。
夜澈要是知道他变成了个姑娘,还是个秀色可餐的,岂不是要懊恼时。不过灵王也是,怎么不说这模样变了,属性也可以变,怪不得觉得这姑娘眼睛和夜澈像,原来如此。现在只需要给她贴上符咒就是。
离归拿出符咒,又迟疑问:“我贴了,挽清会怎么样?”
粉灼回:“自然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她本身连身体带灵魂都是闽夜王的分身,在这个世界就是凭空出现的,放心,不会有人寻找她,不会有人记得的。”
离归收起符咒。
如果这样做,就不会有人记得世界上存在过挽清这个人是吗?
不管她骨子里是谁眼前的这个就是那个善良可爱,爱哭又怯懦的挽清啊!人是我带出来的,苦也是因为我她才要受,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粉灼开口:“想什么呢?庶民,还不快快封了他!”
“再过些时候吧!人间我有四十九年,不急这一时。”离归没再理会粉灼,继续喝着鸡汤。
难怪她说自己无父无母,原来是凭空出现的女孩。
离归笑了笑,“清儿,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琵琶,第一次看见你登台演出用的就是琵琶。”
挽清回:“也不是那么喜欢,看家本领,就像绿罗姐姐喜欢跳舞一样。”
离归顿了顿,道:“清儿,我是说,如果,如果绿罗再也回不来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挽清愣了,道:“姐姐什么意思?”
离归话锋一转,“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这世界上什么人可以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舍弃性命呢?就夜澈的代价是伤害别人,这样岂不是太自私了。
“你……有没有什么未满足的心愿?”离归问。
挽清愣了:“姐姐怎么净问些奇怪的问题,清儿有些害怕。”
离归把碗放下,道:“我出去走走。”
她来了一棵大树下,对着树就是一顿乱捶,直到手不再感受到痛,血流不止。
挽清跑上来:“我就知道姐姐要做什么傻事,刚刚就不对劲了!”
她撕下一角,给离归包扎。
离归悲伤地说:“我真的不想,不想伤害你,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你不该遇见我。”
说罢离归转身离开了,只剩下挽清一个人伫立。
一整晚离归都没有回破庙。
离归买了坛酒,一个人坐在树下独酌,喝到了直犯迷糊。
挽清找到了她,坐在她旁边,问:“姐姐为什么说要伤害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离归口无遮拦,醉着说:“就你啊……我要带你走……给你贴上符咒,你的魂魄就是夜澈……就是他!可我一带你走,你就等同于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性命……性命……没有人记得……”
挽清流着眼泪说:“原来我是别人,难怪我没有爹娘。”
说罢她一个人迈着步子离开了。
离归第二日酒醒,头疼得厉害,这才想起昨夜说了什么。只是脚下一空就摔了一跤。
粉灼开口:“庶民,要知道你现在这副身子骨,喝酒是万万不可的,你昨夜偏偏要喝,我怎么劝你都不听啊!”
离归道:“不是,这个不重要,挽清呢?她人呢?”离归东倒西歪站起来,沿着街道一路寻她,“那个小可怜,别做什么傻事。粉灼,你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帮我找找她呗!”
粉灼哀伤地道:“我这法力岂是用来找人的,三岁神仙都会的寻人之术,我……”
“可我现在什么都不行,粉灼大仙子,你可行行好!”离归道。
“好吧!我看……她在你右边,一片河滩那里!”它说道。
离归一路奔跑着,看见挽清站在河滩旁边,一副安静的样子,不像是要做什么傻事。
她开口:“姐姐,我知道了,你找的人原来是我,若是你杀了我,你就可以带着他走了,对吗?”
离归哑口,只是看着。
挽清扭头,脆弱的眼神令人心痛,“我与你相识不久,却也和姐姐格外亲切,姐姐不是个坏人,不忍心做这件事对吗?”
离归仍然哑口,顿了顿,道:“不用,清儿好好活着,无论是清儿还是他,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清儿可以好好活着,清儿不是别人,就是挽清!我不会让你消失来换取其他人!”
若是夜澈救不回,我不独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