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花城,却等着欣赏美名昭著的花灯夜会。
花灯式样繁多,新颖别致,有玲珑剔透的宫灯,有栩栩如生的动物灯,有翩翩起舞的荷花灯,有吉祥如意的龙凤呈祥灯,有舞姿婆娑的仙女灯,有色彩鲜艳的孔雀灯。
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两人漫步在这灯的世界。只看得围墙上满是灯光,河中飘荡着莲花灯。远处长廊的尽头连接着一架桥,横跨水面。
自是堂上花灯诸应集,重闱应念一身遥。
挽清仿佛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兴高采烈跑来跑去,她拿来两个糖人,递给离归一个。
“姐姐,那些花灯会漂到哪里?是大海吗?”
离归看过去,花灯缓缓沿着水面向远处蜿蜒,水中倒影倒是婀娜多姿。
“兴许不会,有的经过雨水冲打沉到河里,有的漂到很远的绝堤,就被拦下了。”
“姐姐,这儿有面具!”挽清戴着一只小兔子的面具,瞪着眼睛望着离归,离归接下面具,倒是一猫脸面具,忽的离归想起什么,竟是夜澈之前说的小猫。实在是走到哪里都有他的“余党”。
挽清高兴道:“姐姐和猫真像!”
离归一眉上抬,寻思着到底哪里像了?
再一抬头挽清就没了人影。
“诶,清儿!清儿!”离归慌张往前,一路上都没有她的踪迹。她想着,按理说挽清不会跑走的,以她的速度早该追上了,可是没有她,那就说明她还在原地,或者是往相反方向走了。
离归往后跑,却不慎撞见一个带着老虎面具,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扶起离归,雄浑的力道抓得人手生疼。他温柔地问:“姑娘没事吧!街上人多,可不能冒冒失失的。”
离归甩开他的手,道:“多谢。”
周围围着一群人,都一脸看热闹的样子。只听得有人说远处有一家在猜灯谜,赢了可以得花灯,离归这才想起来她忘记给挽清买花灯了,她追着人群跑过去。
或者是心有灵犀,挽清正站在灯谜架子旁边念叨,仿佛猜不出来。离归抓住她,没好语气地说:“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你这是在猜灯谜?”
挽清笑了笑,道:“姐姐可知这谜底?”
好丫头,竟学会转移话题了。
“我岂会不知道,曾经在武艺客栈撒墨水时,你还没出场呢!”
挽清疑惑地问:“撒墨水?可以增长知识吗?”
离归生无可恋地看过去,只见纸面上说:“久雨初晴”,她顿了顿,道:“新日乍出。不过一昨字。”
挽清拿着她写下的谜底找到卖家,换来一个花灯。
她委屈巴巴地说:“姐姐,只有一个……”
离归笑了笑道:“没事,姐姐这就再找一个。”
她看了一排的字谜,想着找个简单些的,给挽清试试。她拿着谜面给挽清,看得上头写到:早不言晚不言。
挽清摸不着头绪,离归敲敲她脑袋,道:“早晚都不是,那是什么时候?”
她回到:“中午?在中午说话,言,是许!”
两人提着彩灯来了河边,看着满河的彩灯潋滟,心上生了些喜悦。
放下彩灯,离归与挽清站在廊桥上,抚着暮色围栏,看起满天烟花来。
寂静的夜空与喧闹的人世本是不和的,却有着调皮的烟火拉开相辅相成的序幕。那些像空中绽放的鲜花的烟火,悄然滑过天际,化作尘埃,倒是电光石火,落到屋檐上,小河里。看似遥远的动态恒星,却给夜空添了好些不落幕的色彩,虽然转瞬即逝,却在一刹那得到过永恒。
若是美好,只存在过一刹那也会被世人铭记。挽清也是这样。
空中星光也抵不过女孩眼中的炽热,那种炽热可以跟着她们的足迹,走过万水千山,趟过无尽无穷。
挽清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一辈子很短,一辈子很长,只是分人与时候罢了。
离归又想起那些与夜看明月的夜晚,有一轮如冰莲花的薄薄的明月浮在夜空,它不像烟火般转瞬即逝,却不比烟火获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