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寿和乌托巴图两人脸上满是喜悦的微笑,不枉他们两人连夜进山,总算不是空手而归。
“我去把野山羊给拎下来.....”
乌托巴图个大力气也大,放过去就是他来完成这些力气活儿。
但是现在,李长寿却主动拦住对方,亲自去把野山羊给拎了下来。
见他如此轻松自如,乌托巴图都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昨天在马明江家里的事儿。
“别愣着了,赶紧走吧,走快点说不定还能赶在两点前到家呢....”
反应过来的乌托巴图快步跟上,还没等他发问,李长寿已经指着野山羊上面的伤口说道:
“你看这些伤口,咱们只是隔着七十多米的距离,都只能射成这鸟样,可以想象是一百多米开外,咱们肯定吃不上羊肉了.......”
野山羊上面的伤口有且仅有两个,一个是脖子上的位置,另一个则是头部。
应该说还有第三个伤口,但第三个伤口是野山羊背上的一撮毛被子弹给‘烧’没了,只能看到一点血痕。
大概率是刚才李长寿先一步开枪,致使乌托巴图的子弹到的时候,野山羊已经惊慌失措地开始逃了,所以才会这样。
当然,两人都是53式步骑枪,子弹都是一样的,倒是不好区分这事儿。
“有道理!”乌托巴图不得不承认,李长寿的建议更符合狩猎原则。
看似保守一些,实际上更为稳妥,更有保障。
接下来的返程,乌托巴图拿枪,李长寿扛着野山羊,两人健步如飞,归心似箭。
原本需要四五小时的赶路时间,他们硬生生只花了两个半小时,几乎是急行军的速度。
一路上,乌托巴图倒是自告奋勇地扛了一段路,结果只是走了不到一公里,他就气喘吁吁了。
反倒是李长寿,虽然也喘气,但比对方轻松多了。
所以两人是轮换着各走一路,不过七成都是李长寿在扛野山羊。
“长寿?你们进山打猎了?这是野山羊?”
返回到关溪沟村后山的时候,偶遇到了两位进山的村民,他们看到李长寿肩膀扛着的大约七十公斤左右的野山羊时,顿时惊讶到瞪圆了眼珠子。
这可是野山羊啊,体格子看着就不小。
虽然现在是春天,很多野味都没什么膘,但只要是肉,对于村民们来说,那就是一件大好事儿。
谁都想吃肉啊,但山里的野生动物就那么多,所以能够吃上肉的村民,不多。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关溪沟村背靠燕山山脉,所以有不少村民都是猎户。
就像眼前的这两位村民一样,手里拿着土枪和三八大盖就进山了。
李长寿跟两位村民客套了两句,脚步却没停下,快步朝家里赶去。
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位村民,一时间,李长寿猎杀到野山羊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
大院门口,李婉玉、阿迪雅、李言乐他们都在这里一边玩耍,一边看着小路。
因为李婉玉他们三姐弟都很想念他们父亲,特别是老幺李欣怡,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爹,顿时嚎啕大哭。
愣是让阿如温查斯哄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才算把小家伙给哄好。
“婉玉姐,那是不是你爹?爹!”阿迪雅眼尖,突然就站起来了,看到她爹那个巨大身影,顿时站起来大声呼喊。
唰!
几个小屁孩顿时都不玩耍了,直接冲向李长寿他们这边。
“爹!”
还不太会走路的李欣怡,走得最慢,而且还因为太心急,走得太快,一下子摔倒了,但是没哭。
可即便如此,李长寿还是很心疼,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起李婉玉和李言乐之后,又快速来到李欣怡这边,将小家伙给抱起来了。
抱起来之后,小家伙顿时委屈地扁嘴,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
老二李言乐立马告状,说是他妹妹今天早上又哭了,老幺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李长寿哭笑不得,赶忙安慰。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李长寿终于哄好了三个小家伙,跟乌托巴图一起,准备处理这头野山羊。
阿如温查斯则是在烧水,乌托巴图已经在磨刀了。
院子外面,来了好几位村民,特别是那些半大小子,一个个都过来了。
春分还没到,生产队还没有多少农活,大家伙还算比较清闲。
陈贵仙惊叹地看着地上那头足足有七十公斤的野山羊,“长寿,你们是在哪里打到这头羊的呀?”
寒冷的冬天才刚刚过去,倒春寒都还在,怎么就猎杀到了一头这么大的野山羊呢?
不可思议!
乌托巴图正要开口说话,李长寿已经笑呵呵地抢先道:
“盘龙山呀,碰巧我们运气好而已。”
人分好坏,事分轻重。
很明显,陈贵仙算不上好人,最起码对李长寿来说,对方就是一个坏蛋。
之前李长寿一家搬回关溪沟村的时候,陈贵仙没少过来李家大院这边打听消息,扭头他就在村民那边搬弄是非。
眼下李长寿跟乌托巴图两人狩猎回来一头野山羊,陈贵仙绝对有想法。
大山很大,一重又一重山,一般人在里面迷路是很正常的,更别说要猎到动物了。
没有一头动物是站在那里不动,任由猎人开枪射杀。
即便这样,李长寿也不会告诉对方这头野山羊是在哪里狩猎到的。
察觉到李长寿话里的疏远,陈贵仙讪讪地笑了笑,马上又蹲下来:
“我来帮你吧,长寿你一直当兵,回来又回城里工作了,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野味吧?”
“不用不用,我们人多,足够了,巴图可是蒙古汉子,他从小就会嘎羊了,是嘎羊皮的高手.......”
李长寿没让对方碰到野山羊,同时还不忘给乌托巴图一个眼神。
在村里就是这点不好,有些时候不好拒绝别人。
如果换做是刘建春,亦或者是其他脸皮厚的人,那李长寿这么软绵绵的拒绝,肯定没啥作用。
不过大咧咧的乌托巴图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赶忙上前,把陈贵仙给挤开了。
一把菜刀在手,乌托巴图就开始噶羊皮了,空气中顿时弥漫开羊的腥臊味。
腥是腥了点,但是李婉玉他们这些孩子却哈喇子流了一地,都想吃肉呢。
但在这个时候,阿如温查斯却突然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