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爸，你先把校办企业的大致情况给我和妈都说说，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就能找到破局的关键了呢。”

　　“别别别，我在边上随便听听你俩说事就成，瞎出主意反而会干扰了你们父子俩的判断。”

　　姚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杨艺能够放下心结，把她当作真正的一家人来看待就已经很满足。大老爷们之间关于大方向上的决断，她觉得自己还是少发表意见为好。

　　或许是觉得儿子已经长大了，杨勇倒也没有隐瞒什么，把他调查得到的校办企业概况全部都说了出来。

　　小五百人的厂子，真正在岗的三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个退休人员。

　　原先完全计划经济的时代，主要是靠着学校，承接一些教学用具的打造和维修，主要是桌椅一类的东西，甚至是教学楼的补修一类的活。

　　另外一大块业务，就是还会做些衣服被褥，销售的对象自然是前来就读的学生。因为原材料是由教育系统掌控调拨的，所以价格质量上倒是很实惠。

　　甚至还在校内专门开辟了一间发卖生活用品的店铺，方便学子们的购买。

　　只是近几年来，教育系统对于这方面的扶持越来越弱，把调集原材料这活都下放给了学校的后勤部门。

　　于是，校办企业原先在质量和价格上的竞争优势，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至于教学器材，这东西造出来后可以用上好多年，而且质量也不错，至今没有大规模损坏到需要全面更新换代。

　　教学楼和操场修补这些……

　　“想搞，但是没钱买材料。”

　　老爸摊手无奈道。

　　这个动作，还是从自家儿子那里学来的。

　　“咱们的校办企业，应该还有印刷业务的吧？”

　　“这个倒是有。不过只是一个十几人的小部门，教材印刷的活都是上面统一发放的，这些人最多也就是平时印刷点校内资料这些活计，饿不死可是也吃不饱。

　　其实其他人也一样，家里要是还有人在学校里任职的，拿一半工资。那些没有依靠的，拿七成工资。

　　就算是这样，估计到明年还得继续往下降。”

　　杨艺笑了。

　　自家老爸也好，学校里其他的负责人也好，典型的属于身在宝山不知宝。

　　杨艺甚至都可以拍胸脯保证，只需要印刷部门存在，就算是养活其他几百个吃干饭的闲人也绰绰有余。

　　只是，想到自己就这样无偿把跨时代的好点子白白给出去，就总觉得有点亏大了。毕竟，千禧年之后大量的集体企业，因为行政命令而消失不见，其中也就包括了各式各样的校办企业。

　　算了算了，就当是为了支持老爸的工作吧。

　　真是的，这个家要是没了我还真得……

　　额，散了倒还不至于。

　　“爸，这种事情急不得，我们两个也好好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要是实在不行，到时候摆烂装死也是一种办法，难不成上面还能因为这个原因，把你副校长的位置撸了不成。”

　　“去去去，在其位谋其政，不属于我的工作我管不着，可是既然接受了组织的任务，那就得想尽办法去干好。

　　再说了，那些工人们过得也是真心不容易，总得想办法给他们找到一条活路的。”

　　好家伙，突然之间就觉得老爸有点伟大啊。

　　至于姚琴，早就被自己老公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正气，给迷得七荤八素了。

　　…………

　　两天后。

　　“容容，去我家一次，有些事情要你来帮个忙。”

　　“这样不太好吧……”

　　林有容的小脸当时就红了，甚至都已经联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谁叫这家伙早上一起晨跑的时候，还对着自己脸蛋亲了一口，搞得她后来上课都没法集中精神，一直都是晕晕乎乎的，脑海里尽是那种羞人的场景了。

　　这就很无奈，其实杨艺自诩还是个正人君子来着。

　　“你这小脑瓜里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

　　杨艺恨铁不成钢地批判到。

　　这家伙，竟然还对自己倒打一耙了。

　　林有容当即便做出了回击。

　　“嘶！雅蠛蝶！”

　　腰间软肉被掐了一把，杨艺不由得说出了阿威经典台词。

　　“你就贫嘴吧！”

　　原本还以为是个文艺青年来着，接触后才知道，这家伙撩妹子简直就是一套一套的……虽然，自己其实也是乐享其中。

　　“找你真有事！”

　　“找我真有事？”

　　一阵相声般的拉扯过后，林有容还是面带不情愿地跟着杨艺回了家。

　　不是去市区别墅，而是去了华师大教工新村的房子。

　　二室户的房子，还有一个连着厨房的小客厅，实用面积四十多平左右。

　　“你平时就是住在这里的呀。”

　　“是啊，爸妈结婚前分的，他们两个一人一套，现在这套就归我了。”

　　“难怪你会选择大三走读，这可比住宿舍要舒服多了。”

　　“那是……诶诶诶，容容那间屋别进去啊。”

　　可惜说得还是有点晚了。

　　被子没折不算，衣服裤子更是到处散落。甚至，床上还有一条内裤，某处部位还是硬邦邦的。

　　这真的不能怪杨艺，今天晨跑起床有点早，然后就忘记收拾了。

　　至于那条杀死亿万子孙的内裤……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体好没办法。

　　林有容觉得有些看不下去，准备先帮杨艺收拾一下。

　　幸好，在她即将拿起那条内裤的时候，被杨艺抢先一把夺过。

　　“我晚点自己会洗。”

　　林有容歪着头，有点不明所以。

　　都亲过自己了，帮他收拾一下脏衣服脏裤子，怎么会引起杨艺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裤子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可是她林有容又不嫌弃。

　　“好了好了，咱们先干正事。”

　　虽然迟早两人会走到那一步，不过眼下，杨艺还想继续享受这种甜蜜又朦胧的感觉，暂时还没有生出污染这朵小白花的想法。

　　于是连忙拉着林有容来到了另一间屋子。

　　“容容你的手比我巧，现在按我的想法，帮我做几个新玩意儿的样品出来。”

　　杨艺拿出一张图纸，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抽象。

　　“各类中国结的编织手法。”

　　林有容轻声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