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连接着兴隆客栈的一间屋子,兴隆客栈离钟府并不远,半刻钟都不到就能走到。
客栈的一间暗房内,早已有五人围在桌边等待。
郑太到时,他们刚好摆出近半年的账本放在桌上,等待他查验。
五人都穿着简单的布衣,样貌普通,混杂在人堆里根本不会惹人注意。
兴隆客栈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分舵,东西南北分别掌管各地分店的铺子,中部则是主运输和采购。
郑太坐在了主位上,从顶端拿起一本账本翻了几下,又放了回去。接着他又从五个分沓的账本里挑选出几本,细细查看。
“东家,你们被盗走的那本账本找回来了吗?”
被他唤作东家的那人用袖口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道:“已经让暗部去查了,他们传回来一些消息,只是……”
东西南北中五舵各自有养自己的暗部,这些暗部归他们各自所管,专门用于打探消息。
郑太手指顿了顿,合上手中的账本,抬头看向他。
东家低垂下头,不敢跟他对视:“只是那人身后的背景比较大,我们……”
他抿了抿嘴唇,不再吭声。
“你让暗部查到些什么消息?”他直直盯着面前的东家,就像一条剧毒的蛇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东家吓得脸色苍白,后背冷汗连连。
“偷书的那人叫张传敬,是玄真派张药师之子。那日书籍被盗走后,我立刻让暗部去追杀,谁知追到了一客栈,那人突然消失不见。
暗部再一次找到他是在数月之后,只是那时他已经在玄真派山脚下,暗部不敢擅自动手。后来,他们从其他玄真派弟子口中打探到消息,才知道他是张药师之子。”
东家说话这话,又用袖口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
“玄真派……”郑太轻声喃道,“还查出其他什么消息吗?”
“暂时未能。”东家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张传敬一进玄真派便被张药师关在了山头,任何人都没法进去。”
“账本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你让你手底下的暗部去和田村一趟,我记得他们掌握了一些盐池县县令的贪污的罪证,想办法让他承认是他所为。”
“是。”东家听到这话,心中暗松了一口气,慢慢退到后头。
后头站着的四人心中也都在暗自紧张,生怕他下一个会点到自己。
可该来的,总会来的。
“北家。”
郑太一边翻开账本,一边点名道。
掌管北家分舵的是一名女子,也是五分舵中唯一的女子。
她容貌和四位东家一样普通,甚至于有些丑陋,豆大的眼睛,酒槽鼻,厚嘴唇,方脸。
几乎所有不好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拼凑成了这张脸,但是也没有太难看,只是比普通人丑陋一些。
“我记得我说过和田村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传给我。”
他眼神平静,语调毫无起伏,像是只要她一个解释。
“我……”北家垂下眼眸,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向郑太袭来。
郑太立即起身,退后几步,抬脚勾起面前的凳子,踢向她。凳子在接近她的瞬间,被一股内力震碎掉落在地。
其余四人也都在这一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抽出手中的长剑挡在了郑太面前。
郑太站在一旁看着几人激烈的打斗,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她被制服,他才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