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们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红队一动不动,我感觉不对劲。】
科罗瓦尼抱着显示器不时地观察,像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口道。
出发前,华尔兹和科罗瓦尼再次观察着其他两支小队,红队离我们最远,甚至和我们还隔着一条野生带,紫队位置比较尴尬,处在我们跟红队的中心点,相较于我们两队的距离貌似都大差不差。
野生带就是带有野生动物的地带,可以叫野生动物,也可以叫野兽。
我猜测这应该是军方刻意留出来的地带给野生动物作为栖息地,不管是从人道主义来讲,还是这硕大的丛林完全没必要全部占据,这都是一个比较暖人心的善举。
和平共处才是硬道理。
像这样的野生带还有很多。
我们几个小队跳伞前都被告知了降落地,我们的降落地都是没有野兽的无人区,这些地带不时会有人进行清理,对于我们的安全性要比在野生带强的多。
即便真的遇到了野兽,数量也不会太多,我们手中的实弹完全够用。
不同的无人区会有一些相连的枢纽地带,每个枢纽地带则是建立木屋的所在,这也能加剧小队和小队之间的竞争。
【会不会是在休息?】华尔兹用不确定的口吻问道。
【不太可能。】科罗瓦尼语气带着坚定。
【刚才我们出发前我就一直盯着显示器,红队一直都没有动过地方。】
【紫队现在正在朝红队的方向移动,他们肯定能看到我们的情况,如果他们是想以逸待劳的话,那么他们现在肯定占据绝对的地势优势。】
科罗瓦尼一点一点的分析。
【教员组有没有说我们可以拆掉定位器?】科罗瓦尼问道。
这句话让我们陷入了沉思。
咱先说好,我脑子不太灵光,记忆力不太行,让我回忆我还真不确定。
我故作沉思的低下头,小队在此时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光线下周边动静都一览无遗,完全没有必要分开两队呈犄角之势相互策应。相反,如果分离成两队,反而因为人手减少,在遇到危险时会导致非必要的损耗。
小队停留在原地,正好两旁都是粗树。
特伦多和威诺很自觉的担任起了警戒,莱昂喊上我默默地往前走了走,剩下的人则是围绕成一个圆看着显示器做分析。
我很想说其实我也可以分析的,但是看了看莱昂一副需要人唠嗑的样子,想了想,多我一个不多,我就跟在莱昂的身后往前走。
这样的场景让我恍惚间想起了蒂米奇,握了握手中的步枪,想起了当时跟他去溪边要放下枪的沙雕样子,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声,随后就是一阵想念,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跟着莱昂差不多走了几十米,跟他在一处粗树旁停了脚步,特伦多和威诺在我们的不远处,互为犄角。
【愿,你是不是参军不久?】
莱昂瞅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倚靠在粗树干上,问道。
【快要两年了吧。】
【什么?】
【快要两年了。】
我刚说完,莱昂一脸惊奇地看着我,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两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你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任务?】
莱昂这么一问,让我多少咂摸出了些味道。
两年还是菜鸟期呢,是不是没资格进入这个选拔啊?
【之前外驻的时候倒确实完成了一些任务。】
【出色完成的那种?】
【嗯……应该是吧。】
【你知不知道这种选拔,军龄至少3年以上,还要有重大荣誉。】
莱昂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规矩,当初法外指挥部也没跟我提过,就说我有资格参加,然后就把我送上了飞机。
我摇了摇头。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新人参加选拔的,不过都是在任务中有过出彩表现的。看样子,你不一般啊。】
莱昂最后一句带着些许疑惑,感觉又夹杂着戏谑。
【害,也就经历了几次生死吧。】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句话倒没怎么触动莱昂,毕竟能进入这个选拔的,大家都时常经历生死,已经属于家常便饭了。
【华尔兹和科罗瓦尼这两个人,你有了解没。】莱昂看着我,疑惑中夹杂着他都知道的傲娇。
【不知道。】
【华尔兹是国内宪兵队出身,前几年欧洲各国一直都有些隐蔽任务,华尔兹做得出色,特批今年能参加这次选拔。】
【科罗瓦尼嘛。】
莱昂拖了个腔,吊人胃口的样子。
我盯着他,看着他这幅做派,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科罗瓦尼我还真不了解,他比较神秘。】
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翻了个白眼。
【我跟你讲,我之前可是空勤团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的不知道倒不是因为他出身空勤团,而是我连空勤团是啥都不知道。
【听说过第十伞降突击队吗?淦!我跟你讲,那才是精锐中的精锐,男人中……】
莱昂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情绪倒是开始激动。
【等会儿。】
【空勤团是什么?】
莱昂被我打断后以为我要说什么,结果被我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你不知道空勤团?】
【伞兵?】
【是啊!】
【哦,我都是叫空军的。】
【空军是统称啊,愿。】
莱昂彻底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空军里面也有不同的兵种,甚至针对不同的战斗机,运输机,还有不同的团队称呼。空勤团是针对于伞兵中带有作战能力的团队称呼。】
【OK,嗯……,就像陆军里面的陆战队一样。】
莱昂这么一解释,让我瞬间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
【呼,万岁!好,那我们再说空勤团,空勤团里面也分了很多小的团队,就像陆战队里面也不全是特种兵,对吧。】
我点了点头。
【空勤团下面的很多团队其实都是普通伞兵,带有特殊作战性质的叫伞降突击队,就像海豹突击队一样。】
我点了点头。
【海豹突击队里面也分一队,二队,三队,等等。伞降突击队跟海豹突击队的组建性质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叫法,就像第一伞降突击队,第二伞降突击队,等等。】
我点了点头。
莱昂貌似因为解答了我的无知而陷入了一种知识渊博的形象中难以自拔,情绪又一次的激动,开始了各种普及。
【我之前是在第五伞降突击队,不过因为部门不显眼的原因,第五伞降突击队的任务性质其实没有特别的高。之所以说第十伞降突击队很厉害,是因为他们的组成全是从各个伞降突击队里面选出来的,本身就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而我们这次的选拔,说白了,胜出者肯定会到一个神秘的部队中,但是淘汰的人,你以为就真的各回各家了?】
这还真是问到了我,我一直以为我们如果被淘汰,那肯定就是回到原单位啊。
我再次点了点头。
【不不不,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莱昂一边说,一边摇了摇他的食指。
【我们这群人都是从地方上挑选出来的,能进入这个选拔就说明了我们的优秀。这么讲,你是赞同的对吧。】
确实,经过这些天跟他们相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
莱昂看到我又开始点头,嘴角是彻底压不住了,很欣慰地笑着。
【所以即便我们被淘汰,我们也会进入其他尖端小队的部门,类似伞降突击队第十队的预备组,又或者是其他陆军特战队类似海豹突击队的尖端小队预备组,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自己,之后就是等到这些尖端小队出现战损,我们进行补位。】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我们的未来趋势。
不得不说,有了莱昂给我的科普,让我瞬间有了一个未来的展望,就像一片荒地砍出了好几条路,从迷茫的状态中跳了出来。
不过,可能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了这么多信息量,导致我问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如果尖端小队没有战损呢?】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很想收回。
果然,莱昂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
【嗯,那个,我明白了。】
【愿,没什么,我当菜鸟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甚至没有你厉害。】
我尴尬的笑了笑。
没有战损?真当现在是和平年代啊,各个陆战队的尖端小队说白了就是敢死队,冲在一线的,我都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更何况这些尖端小队呢。
【愿,这次选拔对于我们是个机会,你知道……】
莱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耳麦中华尔兹的话语打断。
【小队继续前行,我们前面集合。】
莱昂被打断之后也就不再说别的了,也挺好,刚才一看就感觉莱昂要吹水,不听也挺好的。
我回头看了眼华尔兹他们,他们已经收拾完朝我们这边来,两旁的特伦多和威诺也陆续加入进队伍,在大部队经过我和莱昂身边的时候,我们很自觉的加入到了队伍的尾部。
【刚才经过我们的分析,红队应该是在埋伏紫队,大家都有一样的显示器,那么紫队必然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我们现在倒不急于进入战场。】
【从我们现在的位置计算,赶到红队的位置怎么也要十个小时。】
【大家都有显示器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必要冒险穿越野生带,在差不多五个小时的地方会有木屋,我们一会儿进去做休整。】
华尔兹通过无线电对我们说道。
我听到前面有个木屋可以做休整,感觉眼前一亮,顺便看看能不能洗澡,大家这个味儿真的是受不了了。
都说什么山峦迭起,什么峰峦叠翠,什么群山起伏连绵不绝,什么崖壁陡峭。
以前还真是没什么感触,在法外团的时候也就感受到了一会儿。
然而,这次选拔,让我感受的很真切!
本以为一开始绕着山跑就已经很离谱了,不会有更离谱的了。
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你匮乏的认知局限了你的思想。
小队到达木屋的时候,我有一种赤着脚走指压板的感觉,从脚底传上来的酸爽感让我真是难以言喻。
小腿似麻非麻,大腿带动着小腿。
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们麻没麻我不知道,我已经麻了!
木屋的格局跟第一个相差不大,我把背包卸在木地板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
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我们从上午走到了下午,是一点都没休息,一瓶水传来传去,属实是极限了。
其实每个人包里至少有三瓶水,甚至还有个额外的补给包,里面怎么也有十瓶水吧,但是为了防止浪费,更防止体内水分过于充足,我们不得不共享水喝。
我瘫在地上枕着背包,身边大家状态都大差不差,华尔兹和科罗瓦尼两个人深入别墅做着常规检查。
威诺和求比尔两个人站在一旁帮我们警戒。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威诺和求比尔,他们脸上都没有疲惫的样子,这让我着实好奇他们都是怎么长得啊???为什么不累呢???
本来这些活儿是应该小队一起完成的,但我实在是做不动了。
甚至因为疲惫,我开始闹情绪!
我扪心自问,这时候叫我干活,我能淦死他!
【一切正常。】
华尔兹和科罗瓦尼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两人返回说道。
【楼下有洗澡的浴室,浴巾都是被用过的,本来有换洗的衣服都已经没了,不过可以洗澡,你们有没有需要?】
科罗瓦尼等华尔兹说完一切正常,补充道。
听到有洗澡,我整个人都亮了。
不光是我,连我身边的那几位也都情绪激动了起来,本来耷拉着个脸好似要死了似的,突然嘻嘻哈哈了起来。
玛德,热水就是舒服!
洗澡就是舒服!
就是舒服!
木屋楼下的一层是个比较大的房间,地上铺满了浴巾和作战服,我刚进来的时候没多想,洗完了才发现不对劲,这不就说明我们上次的那个木屋也有这样的配置吗?!
带着嫌弃的用完回收过来的浴巾擦完水,再穿上已经馊臭的作战服,我有点儿痛不欲生地想着。
上次明明有个不需要这么邋遢的机会,却被我们白白浪费了?!
越想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