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西城。
陈府。
陈府最近这些天接到的圣旨那可是一道又一道。
从最初的心惊肉跳,渐渐的已经变成了习惯。
陈富贵的那一张胖脸,每天都是顶着满满的笑容,迎来送往礼部的一众官员。
喜钱,自然也送出许多。
陈府,已经好久没有过如此的热闹了,华楼堡陈氏的许多族老们、还有一些在府衙当中有着一官半职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会上门来恭贺。
恭贺陈富贵真的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成了驸马皇婿。
而且,还是不用上门住到驸马府的那一种。
这就让族内的许多人,发自心底里的心生羡慕。
同时,别让许多陈氏一族的许多青年才俊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昌繁原来就是那么一个吊儿郎当从来不干正事的一个败家之人,他怎么忽的就成了皇家的女婿了呢?
那其中,该有些猫腻儿。
陈府的管家,还有他们的老爷陈富贵,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不断的祭祀祖宗。
那场面,确实热闹非凡。
这又让许多人,心里头的热切又开始火热了起来。
族内的不少人,又开始慢慢的向着陈家靠拢。
之前,因为小饭馆的事情而丢了官职的昌军与昌辉,也在陈富贵在宗祠堂里祭祀的时候,他们也都会跑过来帮着忙前忙后打着下手。
他们只希望,尽可能的与陈家好好的缓和一下关系。
官不官复原职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看出来了,现在就是他们的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与陈家走的近了一些,最起码在人家一飞冲天之时,多少也能够再沾一点光。
“富贵叔,你需要祭祀的时候免不了搬搬抬抬的,你就给我们吱一声就行了。
你家繁儿平时事多,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回来帮得上你的忙,反正我们哥俩闲着也是闲着,只要你吱一声,我们就过来给你打下手。
咱们都是同宗同族,叔您你说是不是?”
昌军一脸的讪笑,围在陈富贵的身旁,一边帮忙拿着东西一边笑意盈盈的说道。
“是啊,是啊。”
“现在咱们的小堂弟昌繁被封了爵,而且还成了皇家的驸马皇婿,事情一定是多着呢。
富贵叔您往后千万别和咱客气,咱都是自己人不是!”
昌辉一边帮忙摆放着祭祀用品,一边开口附和着道。
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他一直待在家里头,都快把他给憋闷坏了。
自从丢了官职,他也一直找不到一份合适的事情做。
就这样赋闲在家,家里的一家老小要吃要喝,最近这半年以来,日子都快过不下去的了。
其实他们两人,你曾经找到过族长陈昌照,让族长帮着往陈贵妃那里递话。
他们还精心的准备了一些礼物,让族长托人送到陈贵妃那里去。
意思就是,看能不能让他们重新回到原来的部门去,哪怕当一名小吏也行。
可谁曾想到,他们的礼物人家悉数退还了回来。
并且,陈贵妃那边还只回了四个字的回话,回复的话上是这样说的:自作自受。
这让族长陈昌照与他们,瞬间就心凉了半截。
人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们得罪的陈富贵一家,兴许到了现在,人家都还没有完全放下。
陈贵妃那边,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帮他们说话的了。
昌军与昌辉,也明白了这件事情,包括他们的公职能否再有恢复的那一日,还得看陈府的陈富贵一家的态度。
族长陈昌照,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已经只能够给他们带来负面的影响了。
忙,实在也帮不上了。
“你们有心了!”陈富贵对着热心的他们,也只是笑笑。
他并没有,继续怨恨这两个自己华楼陈氏一族的人。
其实之前小饭馆的事情,严格上来说根本就和昌军与昌辉俩人没有直接的关系。
跟在族长陈昌照身后,找上门来向陈富贵发难的,也不过是他们的父辈叔辈之人。
他们的父叔仗着自己是家族中的族老,在利益与有心之人的怂恿之下,才沆瀣一气的找上门来逼迫陈富贵。
想要逼着陈富贵,把他们家那新开不久,特别赚钱的小饭馆交出来,交给族里经营。
虽然手段下作,怎么说也只是被那猎油蒙了心、被那高额的利益遮了眼。
还好,当时的陈富贵在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之后,他也是一改常态的,相当硬气。
昌军与昌辉俩人,说到底也只是他们的子侄而已。
皇上下旨停了他们的职,让他们回家去反省,他们两人实际上也只是替父辈受过。
着实有点,冤枉了一些。
但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制度里,这样受牵连的事情,其实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受了委屈,也只能受着。